第103节(1 / 2)

老婆奴[七零] 雪中立鹤 2267 字 3个月前

最终只穿了一个裤头子, 狼狈地躲进了屋里,愣是不敢再出来了。

后来家前屋后又聚来两群散养的猫,不是在猫呜猫呜的哭嚎, 就是在声嘶力竭地喊叫,时不时还蹿到屋顶上, 明着是在打架, 实际上是在揭瓦, 不一会屋顶上便哗啦啦地砸下来一摞瓦片, 吵得姜家人寝食难安。

姜志鸿怀疑自己中邪了,怎么一晚上竟被猫猫狗狗的给拿捏住了。

天快亮的时候, 猫叫的声音才有所减弱, 他顶着一圈黑眼圈, 想出去搬救兵,可他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 那两只狰狞可怖的狼狗便扑了过来,吓得他赶紧把门关上, 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撅过去了。

姜雪也被吵得睡不踏实,她无比担忧地看着紧闭的家门:“爸, 咱家是不是惹着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闭嘴,现在是新社会, 要讲科学,根本没有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姜志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他活了五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可眼下他又实在不敢再开门强闯,只得把门堵严实了,回到里屋商量对策。

而与此同时,张娟回到家里,却并没有睡觉。

张华今晚要在小星星岛上守着那些劳动改造的人,张婶儿要在码头那里帮忙,都是睡在那边的小瓦房里,所以家里只有张娟一个人。

她回到屋里,打开上锁的木匣子,取出二十块钱,塞进了裤兜里。

又从梳妆台上娶了两张一块的,一张五毛的,五张一毛的,零的整的都准备好了,这才牵着家里的大黄狗出去了。

夜里没渡船,但她同学家里是世代的渔民,送她去一趟对岸并不会推辞,给钱就行。

张娟从同学家里买了两条活鱼,提着水桶往码头走去的时候,才看到霍恬恬的那只京巴跟了过来,四条小短腿扭啊扭,直接扑到了她家大黄跟前,耷拉着舌头,摇头摆尾的,很是殷勤。

张娟并不知道这只京巴是阮娇娇的系统所化,更不知道它是受到霍恬恬的命令来保护自己的,她只当京巴发.情了,看上了她家的大黄。

因为大黄是只母狗,可是京巴这小短腿儿……

算了,她就做个好人吧。

于是她把京巴一起带上了船,船上正好有几只木桶,京巴要是爬上去,估计可以勉强跟大黄恩爱一下。

不过张娟想多了,京巴并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虽然它跟大黄腻歪在一起互相舔毛,但也仅限于此,等她到了主岛给了钱下了船,京巴便跟大黄一起追了上去。

此时的霍恬恬,正通过京巴身上的镜头追踪着张娟的一举一动,倒不是她对张娟的隐私感兴趣,而是她意识到了张娟要自己出手做点什么。

她担心张娟的安危,又怕自己找过去会让张娟不自在,便把京巴派了出去。

这会儿果然看到张娟跟一个街溜子交谈了起来,她给了对方二十块钱,说好了事成之后再给五十。

而张娟跟对方商量的事情,则是要对方给姜雪泼脏水。

“明天一早,你就拿上这两条鱼去姜家提亲,就说姜雪有了你的孩子,必须要对她负责。动静越大越好,只要姜雪明天不去谢师长的婚宴上捣乱,就算你把这事办成了,后面能不能把她娶回家我都不管,我会按照约定把剩下的钱款支付给你。给,这是欠条——”张娟有备而来,什么都考虑到了。

对方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看家里条件就很差,头发也发黄干枯,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

他很有些邪性地抖了抖腿:“娟子,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平白无故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不是你的做派,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因为她要毁我清白,诬陷我有了她哥的孩子。要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可她还想去谢师长的婚宴上闹,我绝对不能容忍!小舟,拜托了,我很在乎我现在的姐妹现在的朋友,我不想被姜雪毁了这一切。”张娟言辞诚恳。

沈舟把钱收了,欠条却没要:“行了,二十够了,我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不过娟子,咱说好了,帮忙可以,但我不能真的娶她,要是到时候她赖上我了,你得帮我想办法撇清关系。”

“怎么,她不好吗?”张娟笑笑,还是把那欠条塞给了他,“说给你七十就给你七十,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拿着。”

“不是她好不好的问题,是我心有所属的问题。”沈舟还是不肯要,把那纸条直接撕了,“你知道的,要不是我爸被打成了□□,我早就去找她提亲了。”

“难为你了,再等等吧,说不定过阵子你爸跟我爸一样可以平反呢。”张娟知道他说的是谁,那是潜艇中队队长的女儿,长得挺文静秀气的一个姑娘。 不过前阵子听说她家里给她相亲了,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沈舟不抱指望:“行了娟子,快回去吧,我帮你也是看在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这事儿不地道,以后别做了。这二十块我收下,也是图你心里踏实,可别再给我钱了,快回去休息吧。”

张娟见他这么坚决,只得转身离开。

不想,刚到前面的巷子口,便看到谢玄英正斜靠在路边的大树下等着她。

天上月色淡薄,地上灯火阑珊,他穿着白衬衫白长裤,披着朦胧的月光,就那么安静地站在路口,手机里把玩着一只用尿珠子做成的手串儿。

他的剑眉自带凌厉正气,双眸璀璨生辉,似乎藏着一整个星空。

有那么一瞬间,张娟觉得自己看到了误入凡尘中的谪仙人。

她的心跳骤然慌乱起来,手心汗津津的只得握成了拳头,缓解那无所适从的紧张。

有种平日里的好学生一反常态做了件坏事,却不小心被教导主任发现了的感觉,这叫她很是抬不起头来。

一直走到了谢玄英面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见她局促不安地站着不说话,谢玄英淡然抬眸,把手里的尿珠子手串儿递了过来:“我给我爸妈整理婚房,从我爸的箱子里翻出来的,他说是小时候我跟你一起串的,还说你当时可笨了,我教了你四五回你都串不好,然后你就哭着找你爸告状,说我欺负你。这手串本来想给你做生日礼物的,后来你爸没回来,我妈也没回来……”

“……”张娟竟无言以对,她把这手串接了过来,尿珠子的颜色深浅不一,也因为干枯萎缩而变得色泽黯淡,如果是当年刚摘下来时的新鲜模样,一定非常好看。

可它毕竟上了年月了,如今还被保存在谢振华那里,大概是因为他念旧吧。

也许他对曾经的老部下也不是一点友情都没有了。

只是被所谓的证据迷惑,没有彻底信任对方。

想到这里,张娟不禁鼻子一酸,把那手串塞进了谢玄英手里,转身哭着跑开了。

谢玄英个头高,腿也长,几步就追了上去。

他扯着张娟的手,问她跑什么。

张娟却恨不得早点跟他撇清关系,一把将他搡开,也不解释,就这么跑进了夜色中。

谢玄英只得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来这里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