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是霍恬恬陪着孩子,总是做游戏孩子也会腻烦,所以她今天买了水彩笔和画图本,回来教孩子画画。
小家伙不会握笔,那姿势就跟刚开始握勺子的时候一样,像是手里抄了根棍子。
霍恬恬哭笑不得,努力示范给两个小傻子看,可他们就是不喜欢正确的握笔姿势,非要当棍子似的抄在手里。
没办法,估计小孩的手眼协调能力还没有发育成熟,先这么凑合着用吧。
所以,当妈的很快就放弃了挣扎,开始学着郑长荣当初画的那幅丑画:“一个丁老头,借我两个蛋,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
然而小孩的手腕没有那么灵活,只能画一些简单的直来直去的线条,所以她很快发现,教孩子不是那么好教的。
尤其是玉米,激动得直接用水彩笔去戳画图本,都戳了好几个大洞了,毕竟笔头子上有水,那纸张又薄,几下就是一个窟窿。
花生倒是消停一点,他沉迷在旁边画些简单的线条,画了红的画绿的,画了黄的画黑的,纵横交错,乱七八糟,很快就把一张画纸霍霍完了。
当妈的已经觉得很不简单了,笑着把这张画撕下来,贴在了墙上:“这是我家花生宝贝的第一幅大作,妈妈可要好好保存起来。”
花生嘴里呜呜啊啊的,继续霍霍下一张去了。
至于玉米……
画图本已经不能满足他挥洒不玩的精力了,所以他一扭头,画到了妈妈身上。
霍恬恬的腿上瞬间多了一条长长的粉色弧线,玉米一看,乐了,换了个颜色蹲在妈妈面前,继续在妈妈身上乱涂乱画。
花生很快注意到了这新鲜又好玩儿的玩法,决定霸占妈妈的另外一条腿。
兄弟俩每画一下,当妈的都会发出一声古怪的哎呦,逗得两个傻小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狗蛋儿不厚道地给霍恬恬拍了张照片,留着郑长荣回来慢慢欣赏。
正闹着,霍恬恬发现郑长荣那边准备洗漱睡觉了,赶紧跟他说了说话:“今天的项目怎么样?”
白天的时候她怕他分心,没有围观打扰他。
郑长荣笑着用意识交流:“挺好的,今天是第一轮,我参加的几个项目都是第一,明天再进第二轮,后天决赛。”
“你悠着点,比赛第二,你的安全第一。”霍恬恬很是担心,生怕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下手没个分寸。
郑长荣点点头:“放心,要是没有把握,我肯定不会硬莽的,快睡吧,我也困了,记得找妈给你抹护理霜,帮我亲亲四个小宝贝。”
“好,晚安。”霍恬恬笑着看了看自己的肚皮,还好,一点妊娠纹都没有,多亏了系统。
可是郑锦绣不在家,她只能去喊老妈过来。
老妈今天陪她睡在了二楼的隔壁,她打着哈欠进来,走路都在发飘。
霍恬恬敏锐地注意到了老妈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顿时惊呆了。
她张了张嘴,又不敢问是怎么回事,只得偷偷通过系统问了问老谢。
这一问才知道,老谢今天回来了,不过他这会儿已经走了,霍恬恬连小老头的面都没见上,还挺遗憾的。
老妈低头在旁边认真地给她涂抹,霍恬恬有些没忍住,问道:“妈,爸是不是生气了?”
“嗯。”霍齐家没有否认,不过她觉得无所谓,“他再气,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到底也想了你十八年找了你十八年,有些情绪还是要发泄一下的,你尽量别跟他吵啊。”霍恬恬对自己的爹妈一样心疼,两口子都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没有谁比谁更惨一说。 霍齐家点点头:“放心吧,妈也舍不得,这两个人妈总得辜负一个。要是辜负你爸,伤心的人可就多了。”
是啊,所以老妈辜负了张伯伯。
其实张伯伯真的挺好的,但是霍恬恬也没办法接受老妈跟老爸离婚去跟张伯伯在一起,这大概就是为人子女的自私吧。
她默默叹了口气:“要不咱还是给张伯伯找个对象吧。”
“不用,他要是想找自己会找的。”霍齐家笑笑,“你也不用担心你妈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的。我不会自私到不顾你大哥和张娟的感受吧?我对你爸的感情也是真的,只是心里总归还是给你张伯伯留了个地方而已。”
“要是我爸哪天没了,你会跟张伯伯在一起吗?”这个问题霍恬恬想过很久了,这会儿直接脱口而出。
霍齐家没有回答,起身把护理霜的盖子盖上:“睡吧,我把花生玉米抱那边去了,你怀着孩子,别想太多,你放心,妈欠你一个完整的家,一定不会跟你爸离婚的。”
“妈……”霍恬恬有些难受,子女就是父母的牵绊,如果没有他们三个,也许妈妈早就跟张伯伯在一起了吧。
所以,其实是他们三个剥夺了张伯伯拥有爱情的权利。
虽然这是妈妈的选择,可是,这样的选择是为了他们呀。
她真的挺难受的,一边是自己的亲爹,一边是敬佩和尊重的张伯伯。
这世间最大的无奈,就是没有两全之法呀。
她抱了抱自己的老妈:“妈,对不起,为了我们,你……”
“谁说是为了你们了,我对老谢就没有感情了吗?好了,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快睡吧。”霍齐家拍拍闺女的脑袋瓜,抱着外孙去隔壁睡觉。
夜深人静,霍恬恬却睡不着觉。
闭上眼,就是当初妈妈和张伯伯一起被关在小竹楼里的画面。
这样朝夕相对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产生感情呢。
所以老谢跟她一样,是不会怨怪妈妈和张伯伯的吧。
但是人的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所以老谢才会跑回来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