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就是一整晚。
脏衣服脏褥子脏布脏毛巾……一夜的功夫,兄妹俩全都洗干净了。
谢钟灵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无限感慨:“妈呀,咱妈真是够辛苦的,我才洗了一晚上就受不了了。”
谢玄英也有同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妈被囚禁那么多年,本来身体就不好。”
“那你别光说不做啊,找保姆去吧。”谢钟灵困死了,看了眼侄女,便让霍恬恬把她传送回去了,她要睡觉。
她迷迷瞪瞪在郑长荣房间出现的时候,才发现郑长荣早走了。
这人真有意思,五点就起来避嫌了。
小妹遇上这么好的男人,真是福气。
谢钟灵哈欠连天的出去,想起老谢还没回去看看孙女,便问了问霍恬恬。
霍恬恬有她的道理:“今天授勋啊,我怕他打瞌睡,影响不好,就没有告诉他。”
“也对,小妹,那我补觉去了,有事你下午再找我。”谢钟灵回到四合院,倒头就睡。
霍恬恬哭笑不得,难为二姐了,居然当了一晚上洗衣工。
这边谢玄英做了早饭,端着热乎的小米粥敲响了霍齐家的房门:“妈,你再喂喂看,我去找奶妈和保姆。”
“玄英啊,找奶妈做什么?娟子有奶,我看她衣服都湿了。”霍齐家打着哈欠,抱着孙女儿出来,“对了,孩子名字还没取呢,叫什么好?”
“叫梦凰吧,跟甜甜家的闺女用一个字。”谢玄英笑笑,抱了抱胖得压手的二女儿。
“谢梦凰?也行,跟梦龙的名字一个格式的。”霍齐家接过小米粥,准备喂孙女。
谢玄英摇摇头:“不,张梦凰,妈,老二跟娟子姓。您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随便你们,我不掺和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只负责出钱出力。”霍齐家继续打哈欠,困的。
年纪大了,稍微熬点夜就吃不消。
谢玄英心疼地摸了摸自己老妈额角冒出来的白头发:“妈,谢谢你。你辛苦了,我去找奶妈和保姆,这样你能好好安享晚年,想去学校当老师就去吧,我知道你是因为娟子才留在大院这边的,其实你想去广州陪小妹。”
“你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陪谁不是陪,再说了,我照顾孙女那不是应该的嘛。”霍齐家没想到被儿子看穿了心里的想法。
是啊,她拼命赚钱,就是想弥补老大老二分不到遗产的缺憾,怕他们恨上老三。
所以她努力赚钱,赚大钱,这样三个子女全都能分到不少,自然就消弭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到时候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抛下这边的事情,让张娟自己去找保姆帮忙,而她就可以去广州找个大学任教了。
虽然她不是学医的,可她也能去医学院教一些公共课程啊。
这有什么的。
到时候母女两个一起,多好。
谢玄英笑笑:“妈,你不用瞒我,我心里有数。你想弥补小妹,我又何尝不是呢。好了妈,你再辛苦一会,我这就去找人过来。”
霍齐家没再阻挠。
也好,让奶妈和保姆来吧,她也不想再当老妈子了,累。 两个小时后,谢玄英领着大院里的两个小媳妇过来。
一个是陈慧的嫂子,负责奶孩子,照顾孩子;一个是段丽的邻居,负责洗衣做饭,伺候张娟坐月子。
两人工资都是一个月五十,柴米油盐的开销给了一百,一共二百一个月。
两个人照顾张娟和孩子,应该足够了。
谢玄英手头钱不多,只付了一个月的工资。
他去屋里看了看张娟,发现她还是绷着脸不想说话,便自顾自说道:“想吃什么直接跟她们说,学校那边我会给你再请一个月的假,你好好养身体。”
说完,谢玄英便准备走了。
没想到他刚起身,张娟便攥住了他的手:“别走。”
“我还有事,等我忙完手头这个案子,一定回来陪你和孩子。”谢玄英不确定哪天能结案,只能给了个不确定的承诺。
张娟搂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你带我去北京吧,我去北京坐月子,我不想跟你分开。”
“不行,太危险了,起码等我手里这个案子结了再说。”谢玄英拒绝了她,“我知道你担心那些女生接近我,所以我学习甜甜他们,让孩子跟你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
“我不要孩子跟我姓,两个孩子干嘛要分开姓?我不要!”张娟反应激烈,她死死地抱着谢玄英不肯撒手,“姓是虚的,你的人才是实在的,我就是要去北京,我不要留在大院了!”
“娟子,你别闹!”谢玄英头疼死了,拉扯之下,身上的伤口迸裂了,沁出殷红的血,染红了腰间的布料子。
张娟很快意识到脸上湿哒哒的,黏糊糊的。
她猛地抬头,注意到了谢玄英腰上的伤,猛地撕开了谢玄英的衬衫:“你……你又受伤了?这是第几次了?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你能不能多为我和孩子想一想?”
“对不起娟子,我下次注意。”谢玄英把衣服扯上,蹙眉观察了一下伤口,真倒霉,怎么就裂开了呢。
张娟又要哭了。
他知道她是心疼他,可是做警察的哪有不受伤的。
自从他们两个的小金库被偷,他就去北京的缉毒大队做了个不在编的所谓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