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安朵朵都要特地打电话过来,让霍恬恬给她寄几件南海纱的衣裙去美国。
订单暴涨,霍恬恬不得不又在外地开了几家厂子。
吴州,金淮,石康……
年底的时候,又往北边开了几家工厂,不过厂子没过山海关,因为东北夏天短,而且不怎么热,对这方面的需求很少。
年底杂七杂八的费用扣完,交完税后,所有的服装厂加起来,净利润破了千万。
霍恬恬看着这个数字,总觉得女校已经指日可待了。
不过不急,再等一年看看吧,毕竟现在厂子太多了,万一下一年把握不好,亏了就完蛋了。
时间很快,一九八八,就这么在炮竹声中到来。
这一年将会发生一场海战,霍恬恬算了算日子,快了,所以她得加紧赶一赶,争取在郑长荣执行任务之前,给他做一套衣服。
她可是豁出去了,连春晚都没看,坐在灯光下,认认真真地练习。
这天晚上,郑长荣回来,发现霍恬恬一改最近飞针走线的架势,直接坐在了缝纫机前:“我放弃了,我用缝纫机给你做吧。”
缝纫机做的就还行,车线的时候对准了,不要乱动就好。
至于打板和剪裁……霍恬恬看着筐子里的碎布头,很是难为情,这可是她剪坏了好几块布才幸存下来的独苗苗,哎,没办法,总有人天生学不会某一项技能,她真的是尽力了。
最后一道线车完,霍恬恬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将睡衣在手里甩了甩,再掸了掸身上的碎线头:“好了,你试试。”
郑长荣笑得合不拢嘴,管它合身不合身,只要是媳妇做的,他就喜欢。
结果,上身效果居然还不错。
也对,只要版型合适,尺码不错,走线的功底差一点无所谓,他可以等媳妇上班后偷偷加固一遍。
免得被她看出来。
总之,这衣服他喜欢,宽松,慵懒,用的还是南海纱,穿着别提多舒服了。
他没忍住,闹了媳妇一个多小时,怎么吃也吃不够。
第二天,他给媳妇做了一条睡裙,低胸的,只穿给他一个人看的。
又过了几天,又多了些特别稀奇古怪的款式,霍恬恬怀疑,这真的能算的上是衣服吗?
这么吝啬布料子,这些款式肯定穿不出去,是能在闺房里穿穿,很羞耻。
可是郑长荣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只好红着脸穿上,总觉得难为情得很:“这样……这样真的会让你特别高兴吗?”
“当然,这可是我反复构思了好几年的,不过当时市面上的料子不合适,现在这个南海纱就很不错。”郑长荣越看越是喜欢,就这么继续闹一闹。
视觉刺激的加持下,他可以闹到天亮。
开春之后的日子总是让人懒洋洋的,霍恬恬怀疑是郑长荣闹得太狠了,以至于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这个月例假居然没来。
她做了检查,没有怀孕,可是她现在的症状就跟怀孕了一样。
浑身提不起力气不说,还总是犯恶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调理,只好打电话问了问老太太。
“假性怀孕吧,没什么大问题,不要给自己心理暗示,正常饮食起居,多主意休息就好。”郑锦绣心里有数,怕是她儿子太不懂得节制了。
身边的人肯定也会好奇,年轻夫妻,感情那么好,怎么会一直没有再弄个老五出来呢。
暗示多了,儿媳妇心里自然有想法,身体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等霍恬恬上班去了,老太太便给郑长荣打了个电话:“你媳妇医院里肯定有人碎嘴了,加上她天天跟孕妇接触,压力肯定不小,你有空把你的年假修一修,带她去小岛上散散心,哪怕什么也不做,也会好不少的。”
郑长荣却惦记着三月份的任务呢,历史上的那场海战,他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于是他答应郑锦绣:“等四月吧,我三月很忙,这几天我就先陪她聊聊天,纾解纾解心情。”
“嗯,也好。”郑锦绣叹了口气,老五两口子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优秀,人家看到孩子那么优秀,少不得感慨几句幸亏只有四个,要是再来几个,同龄的大院孩子怎么办啊。
要被对比到尘埃里去的。
所以,她理解儿媳妇的不容易。
孩子顽劣,别人要挖苦嘲讽,孩子优秀,别人又要羡慕嫉妒说酸话。
可是这人啊,她就是社会性的动物,是没有办法离群寡居的,那样活不下去,跟找死没区别。
所以,没有人能阻挡身后的骂名,你好,别人要诋毁你拉你下水,你差,别人要践踏你找存在感。
人际关系的压力就跟影子一样,是永远甩不掉的。
不过,她还是要叮嘱一下二女儿,让她抽空去妇产医院看看,除了她揣测的这些因素之外,是不是医院里的人背地里风言风语说了什么。
郑采薇接到电话,乔装打扮一番去了医院。
正好她最近总感觉胸疼,到那一查,乳腺增生,估计是责任太大,容易生气,所以这病就来了。
郑采薇便趁着看病的时候,在医院里多晃悠了一下。
晚上她给郑锦绣打电话:“妈我问清楚了,老五媳妇被医学院请过去当副教授了,因为年纪轻,资历浅,所以不少人不服气呢。但是曹院长寸步不让,坚持要她做副教授,所以不少人造谣,说老五媳妇跟曹院长有一腿。这简直太离谱了,老五媳妇心里除了咱家长荣还能看得进去第二个男人吗?这些人真是没事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