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静一边调整气息,一边回应:
「我原本是打算去找班长,可是在路上碰到路障,走入巷道后就迷路了,遇上一阵浓雾后不久,我就碰到一些很恐怖的东西,它们一直追着我跑...」
喀啦...喀啦...
一阵铁鍊声在不远处传出,吓得梁子静瞪大双眼,急忙拉着晁介一起逃跑。
「它来了!」
子静衝得很快,晁介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脑中更显混乱,只能跟着熟悉的人跑。
两人在看似无尽的巷道奔跑,不停地跑,死命地跑,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开,子静明显跑的比较快,晁介跑到半路就停下脚步,他不停喘气,也不明白为何子静会这么恐惧听到铁练声。
他就站在原地等着,不想跑了,他想知道子静口中的quot;恐怖的东西quot;,到底是甚么玩意。
他开始调整呼气,一边等着,一边抬头看着天空,那是一片漆黑的深夜,不见月光,也没有任何云朵、禽鸟、星光,漆黑深不见底。
晁介百思不得其解,不久后就听到了喀啦喀啦声,越来越近。巷道的砖头墙开始渗出淡雾,雾气随着铁鍊声变大而渐浓,不久后就垄罩晁介的身躯。接着铁鍊声停止,那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晁介想看穿那浓雾中,藏身的东西,但是却不敢上前,接着浓雾变淡,一道黑影渐渐显现,就在晁介伸手可触的地方。
晁介看清黑影面貌后,应声跪地,低声哀号:
「学岬!」
学岬全身皮肤一片青紫,毫无血色,双眼瞳孔混浊不清,穿着校服,没有鞋子。学岬没有动作,只有微微张口,一道烂泥从嘴巴滑落,烂泥中包藏着几条蛆虫,晁介吓得躲避,但双脚已经瘫软。
晁介浑身颤抖,也无力逃跑,唯一想到的,只有磕头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晁介额头贴在地面上,双脚跪地,双手按住地面,不停求饶。
「我不应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知错了,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晁介边讲边哭,眼泪沾湿地面,充满愧疚与后悔。
「我没有害死你,那件事我也没有参与,是他们...是他们威胁我不能说出去!如果我说出去,它们就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弄我,我是被逼的,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晁介的手指感觉到一摊烂泥滴落,几条蛆虫蠕动的触感传遍全身,吓得当场失禁。
「我身上有他们谋划的证据,都在这几份笔记里」
晁介伸手往口袋探取四份笔记纪录,但手指抖得厉害,老是抽不出那几张纸,好不容易将笔记拿出,却掉了一两张。
「晁介?」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晁介!」
清晰且坚定的语调敲响了晁介的懺悔,晁介抬头一看,眼前已不见学岬,而是班上的好友雄村。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雄村满脸疑惑地问着。此时晁介满脸泪水,泣不成声,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但裤子已经湿透了,还传出阵阵的臭味。
晁介全身颤抖,看了双手,并无烂泥或蛆虫,再环顾四周,这里是防火巷内,身后就是自己家,原来自己还在当时跳下围墙的地方。
「你没事就好,在这里等会,我去叫伯母过来」
雄村打算离开,晁介却将他拉住。
「雄村,我还活着对吧」
「你是怎么了?整个人怪里怪气的,从家里消失也没留下任何纸条,你知道伯母多担心吗?幸好我还没睡,伯母打电话来请我帮忙找,我一下就猜到你可能会在防火巷内留下行踪,结果你一直在防火巷内跪地求饶,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雄村道出事情经过,晁介恍然失措。
「我一直在这里吗?难道是幻觉?」
晁介这时才发现手中的笔记纸只剩下两张,他想起跪地时曾掉落两张,低身想找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开始浑身发麻,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他真的看见学岬,已死去的学岬。
晁介握住雄村的手掌,赶紧将两张纸条塞到他手中,连忙说:
「快去,去找副班长,拿这些东西去逼问她,到底是怎么害学岬的」
雄村完全摸不着头绪,就被晁介推着离开,一边说着:
「这些失踪案都不是偶然,一切都跟学岬有关」
雄村被推着离开防火巷,感到有些厌烦:
「你怎么不自己去找呢?」
雄村迟迟听不见回应,走出巷口后回头,防火巷内却空无一人。雄村大吃一惊,急忙再跑回防火巷内,里里外外几乎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晁介的身影。
「见鬼了,这怎么可能?」
雄村想破头都想不透,为何晁介会瞬间消失,他更不明白晁介最后说的话,到底是怎么意思?学岬已经失踪近3个月,人人都谣言学岬因为精神异常而走失,晁介却说副班长知道学岬被害的原委。
雄村看着手中的两张笔记纸,上头写着两个人的纪律纪录,各别是康乐股长吴恭严、以及环保股长钮信实的纪录,而这两个人分别在二十四与二十五日通报失踪。
雄村将笔记纸收好,抬头看着星空和月光,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晓得待会如何向伯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