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和渡边在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宋有些生气了，他最知道那些粉丝们为了这个游戏投入多少金钱和喜爱，而渡边和哈利都在破坏这辉煌和美好。

“我不就是进去了五分钟么，何必那么谴责我。”哈利皱眉了，他年少有成身价不菲，平时却并不愿意在工作伙伴面前摆谱——但那只是他自以为平易近人。

——在没有注意到的每时每刻，哈利仍在朋友面前显示着自己的不可置疑和固执，简直是年轻版的渡边。

“宋，你不该质疑上级的决策，你的工作并不是这个。”

哈利抛出了打火机，宋默契地接住——他们已经认识了六年，两人是硕士同学，可谓知根知底。

宋突然觉得心寒，不是对哈利骄矜的个性——这一点他早有预料，而是对哈利现在听不进去劝说的冷漠。

在宋的眼里，当得知渡边那些行为后，哈利该直接昭告天下予以惩处或者私下警告，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趁机入局做起了同样的事情。

他化身詹姆斯进入游戏给十一提供信息——虽然那个信息不小不大，但这么做本身便是违规。

游戏本身没有生命，那些人物——不论是公司创造出的 “选手”还是动漫本身，都只是虚拟。

但宋偶尔也无法说服自己不想起一个猜测——如果他们有自己的生命呢？

也许很多人都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否成为了他人的工具，只要他们能在博弈中获得利益。

但如果被当做工具的他们根本无法从外部战争中获益呢？

如果他们找到办法逃出战争反杀操控者呢？

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哈利带来的团队大多数是技术员，除了朱莉丝、彭特、甘塔宁外，只剩下自己和路易。秘书路易一直负责帮哈利留意母公司的动向，可谓尽心尽职，也是团队里除了朱莉丝外最受哈利信任的人。

路易并非毕业于名校，但能力极其优秀且为人非常正直。

唯独被宋知道的一个秘密是，路易喜欢游戏，家里有大量的游戏角色手办。宋不知道那种喜欢有没有上升到狂热，但一贯正经作风一丝不苟且冷静又心思缜密的秘书先生在面对游戏时偶尔的“超常”，让宋不由得有些担忧。

他说不上来这种担忧应该被嵌入大量拼图碎片中的那一块，但他仍然担忧，会不会是最后要落下的，最重要的那一块。

但路易最近没什么反常——宋叹了口气。

团队里除了哈利和路易都不是生意人——更严格地说，哈利也不是，他是决策者，他只能依据手上的信息做出决断。

但哈利更多凭着技术天赋和直觉走到今天，与金融专业毕业且在此道上颇有技巧的路易不能相比。

而且哈利偶尔很任性，他不怕失败，也不在意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