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三天没看直播，丰月宝宝怎么又嘎了！！！不许死，快起来，妈妈不许你倒在黎明的前夕！”

    “呃楼上的姐妹莫激动，他自杀的。”

    “啊啊啊嘎——自杀？好的没事了。这回打算在哪里挺尸起来？”

    “不知道捏，我们已经在直播间蹲了一小时了，还是没有切换走镜头。”

    这个直播间的屏幕很安静，因为主播正在“长眠”，不过弹幕和评论依旧很热闹，十一的直播间从来不缺乐子人，即便主播不在，观众们也可以自娱自乐。

    “宝宝亲亲！”已经刷完了一遍屏，这时候又刷起来了乱七八糟的彩虹屁。

    但又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屏幕里依旧只是一具尸体，窗外的枝条在晃动，足以见得直播间没有静止，也不是在反复拉进度条。

    “有没有人觉得不太对劲……”

    “……不会玩脱真死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别呀，大家给我讲害怕了，不会吧！这里可是直播间，不兴搞这种血腥恐怖场景啊！”

    “前两次怎么没见你说血腥……”

    “那因为死的太快了又活的太快了嘛，根本就没有实感……”

    此时的丰月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眼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听不见闻不见，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四肢的存在。

    他尽力“低头”看看，却发现原本的肢体变成了绿色的光点，变成一连串漂浮的数据。

    “系统，给我指个路口。”

    数据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仅靠着某种意识端传过来的话语干瘪得像是老旧器磨着铁锈挤出来的动静。

    然而系统依旧能感受到那声音里的兴奋——像疯子一样的兴奋，于是眼前又浮现出来丰月那张昳丽苍白而又倦堕的面容，仿佛鬼魅纠缠着人心，寄生虫附着上腐骨。

    【好的宿主，但是能不能别乱来……】

    系统都快抖成筛子了——它就不该听从丰月的意见！

    丰月早就发现了不对劲，被顶到第一条的评论分明不是来自任何一个自己眼熟的id，而且它的点赞上升得太快了，快到不正常。

    自己的老粉大粉被挤到了三四五位，第一条一骑绝尘被顶到了丰月面前。

    很早前系统就在直播间内发布过规则解释过游戏的机制，丰月的作为厄运集合体，自杀对他来说是件绝对会有负面效果的事情。

    这条守则分明该被他的所有粉丝都记住，但奇怪的是刚刚直播间里没有任何粉丝提出这一点——或者说，提出了却被屏蔽了。

    就和上次直播间被攻击了一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