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和拿着电子体温计在他额头“滴滴”了两声,一看39.3°,吓得一惊,他摸了摸年思贤的额头,怎么吃了退烧药还这么烫,“哥?醒醒,我带你去医院?”那手触碰到年思贤滚烫的额头时,他心里竟然生了些旖旎的心思,忙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暗道,在想什么。
年思贤迷迷糊糊中睁开了一点眼睛,摸了摸自己额头,摇了摇头,“让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高安和忙把年思贤床头柜上的药拍照发给了郑海,又拨通了郑海的电话。郑海听了来龙去脉,不禁笑了:“阿思不吃辣的啊,你不知道啊?哈哈哈哈哈!他真是舍命陪君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海哥,你能别笑了么?我哥还缠绵病榻呢,你还笑得出来。”
“没事,今天不都是第三天了么?估计昨天他肯定是拉了一天,拉脱水了,今天熬过去,明天一早应该就能退烧。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烧,大概是细菌感染,你就带他去医院挂急诊吧。”
“我去买点别的药么?”
“那药的图片我看到了,没问题的,按照说明书吃就行,你费心,盯着他晚上别再着凉了,注意补充水分和电解质啊。”
十月的北京还没有开始供暖,屋外的太阳照的室外是暖和的,可屋里却阴冷得很。
年思贤记得自己额头很烫,吃了药就睡着了,作为医生的自觉,他知道只要这夜里睡得安稳,明天总会好的。只求自己在消炎药、退烧药和身上难受的双重作用下能睡个整觉,他祈求着,千万别失眠了。
梦里起初是出汗,很热很热,他想伸手去给自己擦汗,可好似有个柔软的毛巾沾在额头,那微凉的感觉有些舒服。后半夜的时候,好像降温了,又觉得有些冷,梦里他一边自言自语,好冷,好冷,一边去寻被子,可他独住惯了,空旷的大房子里,只有两床被子,他还在心里念着,另一床被子给了安和啊,没有了,不找了。可还是有点冷啊…… 冷得他觉得自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能在梦里寻找温暖了,果然,想着卖火柴小女孩梦里的篝火,他也真觉得一点都不冷了呢,整个人被一个火炉拥抱着,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过去了……
年思贤有意识的时候,先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降温到正常温度了,而后才睁开眼睛。
他的瞳孔放大,吓了自己一跳!
怪不得梦里梦到怀抱了暖炉,果不其然,他的被子里有个暖炉!
他忙看向自己身上,还好,都穿得齐整。
高安和揉了揉眼睛,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哥……”
忽然他猛地惊醒,坐了起来,立马抬手摸上年思贤额头,心里叨念着终于降温了,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恢复了睡朦胧的样子,躺在枕头上,闭上眼,嘟囔了一句:“终于退烧了……”
看来高安和守了自己一晚上,应是夜里听见自己说冷,就抱着他二卧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然后顺便就钻自己被窝里了?
年思贤如个做错事的浪子,慌忙跑下床去,他站在主卧的洗手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明已经退烧了,怎么脸还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