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吗?
一直留意着隔壁动静的巴基听懂了她在敲什么,想了想还是回应道:“我在,你还好吗?”
莎乐美现在不想说话,她甚至感觉自己之前被割开的喉管还在漏风。于是固执地继续敲墙:没事,谢谢你。
巴基背靠在离莎乐美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灰绿的眼看向天窗外微弱的阳光,他讨人喜欢的猫猫嘴边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想我这辈子已经遇到很多莎乐美了,多你一个也不错。”
莎乐美安静地笑了笑,继续敲道: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墙那边的巴克先生沉默了一会,接着他有些柔软的声音在隔壁响起:“当然。”
莎乐美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躺回自己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冰冷床铺中。
而巴基合上了眼,不断思索隔壁女人的诡异之处。
两人透过一堵墙交流了几天,算是初步建立了友好关系。 这几天内,巴基算是暂且放下了对莎乐美的疑心。也许是同病相怜,又也许是寂寞使然,巴基开始对她讲些他在外游历时无关紧要的趣事。
莎乐美裹着被子靠在墙上,静静地听他讲外面的风景。
他说到了一望无垠的农场里翻滚的麦浪,像棉花糖一样圆滚滚的羊群,圣洁巍峨的雪山,碧波荡漾的大海,也说到了充满香料味的异国美食,还有他穿越丛林时孤寂的雨。
她被关在这里太久太久了,久到她的舌尖已经无法回味品尝过的珍馐,眼前无法回忆起见过的风景,巴基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对外面的世界万分向往。
“你会带我逃出去吗?”
莎乐美听得入迷了,那双漆黑的眼睛空落落地盯着厚实的水泥墙壁,仿佛在透过它看向另一侧的男人。
她近乎天真地向同样身陷牢笼的巴克请求道,仿佛两人能有明天似的。
巴基笑了笑,没忍心打破她的幻想,于是说:“会的。”
莎乐美满足地点了点头,因为巴基讲述的精彩故事而紧绷的双肩也缓缓垂了下来,“那就好。”她说道,目光渐渐投向狭窄的天窗。
“那就好。”
隔壁的巴克先生被扔进这里的第五天,终于有人想起了有他这么一号人似的将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