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上帝,问过路西法,也问过亨利勋爵,问难道我的心就不会痛吗?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过,为什么我有了一切,却都不是我想要的呢?”
她喝醉了以后总是发疯似的说好多话,全都是他听不懂的,罗根隐隐约约觉得她的秘密很大,但从没有细想过,他和她欲卝望大过于理智,只是贯彻了享乐主义,很少想以后。
只有那么一次,罗根问她以后要怎么做,她于是给他复述圣经的创世纪:
“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做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
讲完以后她就笑了,他们那时候在飞机上俯瞰脚下的土地,她低下头看着自由女神说,“我想改变这世界,想将所有人纳入我的金字塔,一个我在塔尖,而下面完全平行的金字塔……其实我不应在塔尖,但我不相信别人会同我的意志一样,而且人若没了领头羊,那就太考验人性了。”
她是完完全全的理想主义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想要打造乌托邦的疯子。
但罗根对她的溺爱促使他说,“那就去做吧。”
她在他眼里永远像个小孩子,娇气、任性,要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在一起了很久,久到他几乎快要被她永远蒙住双眼。
——她是个冷酷无情的怪物
下达哨兵计划的时候她甚至刚刚从他身边起来,披上外衣,罗根听见她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她说:“那就这样吧。”
然后数以万计的变种人被哨兵屠杀
罗根第一次那样激烈的质问她在做什么
她却一如既往的对他微笑着,往常这笑容美丽动人,如今他却只能看到森然,让他不寒而栗。
“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嘴角的弧度一如往常般甜蜜,像高速运转的机器般一丝不苟,但她是那样无情,那样冷酷。
“你觉得是我做出这决定吗?错了,所有人都投了票,正如他们投票让我当上总统一样,是那多数人杀死了那少数的人,我是他们的持剑人,是他们口中最公正的人,但我只是他们的意志,人民选择了我,要我替他们挥刀助推,你恨我也对,恨他们也对,因为我们都是凶手。”她冷冰冰的一笑。
“五胡乱华的时候,胡人杀汉人,汉人又杀胡人,杀的数千万平民死掉,蒙古国西征,屠数百城,整个中亚都一片废墟,在中国境内,七千万人被种族灭绝。”瑞贝卡脸上流下悲悯的泪水,喃喃自语的说,她身上总有一种诡异的破碎感,让他想起莎士比亚悲剧中的女主角,“奥斯曼帝国屠杀一百五十万亚美尼亚人,加拿大的贝奥萨克人被英国殖民者给屠戮灭绝,你看看我们脚下的土地,踩的是那么多印第安人的尸骨!人类的历史是杀戮者的历史。”
“其实我自己也清楚,理想主义根本不可能成功,两层的金字塔结构也不可能牢固,但我为什么做,是真的爱那些人吗?那一年希特勒在别墅里会见许士尼格,我在阿尔卑斯山脉上俯瞰,第一次那么深刻的体会到权力。”她绝望的说,“我早就变成恶魔了,像路西法所说的那样,我将继承他的意志,成为新的撒旦。”
罗根忽然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