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进来的时候地上一片狼藉,而他的雇主平静的端坐在沙发上,礼节标准却又因种种情绪而显得僵硬,那双已经因为年老而开始混浊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醒,隐隐透露出疲惫。
“我要见瑞贝卡·巴斯。”她说,她知道他和瑞贝卡有着不错的私交,虽然实权不多,但她仍像坐在蛛网的中央的蜘蛛一样,清楚的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毕竟她还是统治了英国好几十年的女人不是吗。
……
她们说了什么没有人能知道,总之最后瑞贝卡拿了一张支票走出来,上面的数字是任何人看来都会满意的。
“福尔摩斯先生。”厚重的木门把屋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瑞贝卡噙着笑,步伐轻快的向他走来,多年来她一直这样称呼他,以像是对父亲一般的尊敬意味唤他先生。
时间过的太快了,麦考夫想,她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一点都没变,抿唇笑起来时依旧如园中盛开的玫瑰般夺目,微微翘起的小鼻子透出点可爱的傲气,但那张含着女性的娇媚、忧郁和冶艳的脸无一不在提醒他她不再是十四岁了,以个人感觉来看,麦考夫不喜欢这种变化,她不再是个孩子,却依旧和他是同类人,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把她当做女人来看了,不是成年人对待一个孩子的逗弄和观察,而是男人与女人间的博弈。
此刻她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让人拒绝不了的恳求,撒娇一般的晃晃他的手臂,“送送我吧,先生。”
不知是否值得幸运的是,她此时还未意识到他们关系的转变,依旧以一个孩子的身份与他相处,麦考夫没有拒绝,外面下起了下雨,他体贴的撑着伞把她送到车门旁。
“下次见,福尔摩斯先生。”瑞贝卡俏皮的眨眨眼睛,灵活的钻进了车内。
“下次见。”
瑞贝卡端详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确实多到让人咋舌,她轻蔑的笑笑,车窗缓缓打开,冷风混杂着雨丝吹在她的头发和脸上,几张碎纸片落到地上,被泥水浸泡,很快就看不出曾经的痕迹。
当天晚上肯辛顿宫花园的又一次宴会上,女主人和王子的离席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关注,可很快这可怜的小伙子就从门口离开了,那失魂落魄的神态不难让人看出端倪,女主人则挽着莫里亚蒂教授的手臂跳了好几支舞,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可怜的小男孩。”莫里亚蒂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在舞蹈的间隙与她咬耳朵,姿态自然又亲密。
瑞贝卡眼里含着笑,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人生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难道您年轻时就没有个得不到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