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耀眼的金发让阿蒙几乎找不出什么词汇形容来形容,它令他想起天气晴朗时的从窗口照进书上的阳光,朦胧又美丽,约翰娜那一头美丽的金发在脑后编成了一个发髻,在白纱的掩映下隐约还能看见几朵他早晨亲自采下的铃兰花,她用那双婴儿蓝色的眼睛,柔而媚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他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她的哥哥约翰·施密特双手交叉,笔直在站在下方,做他们的伴郎,当神父宣读完结婚誓词,他们起身宣誓时,他看到他的妻子向她哥哥嫣然一笑,人人都以为那是妹妹向哥哥幸福的一笑,只有施密特知道那是饱含着讥讽的怨恨笑容,那回眸一笑被摄影师拍下,照片被阿蒙放在胸口的口袋直至他死亡也没有拿出,在被收尸的人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偷出后不知所踪。
起初的婚姻生活于阿蒙是幸福的,每天清晨他醒来,看到自己尚处于睡梦中的妻子的恬静睡颜,当她睁开雾蒙蒙的蓝眼睛时,心头便是万般柔情涌上,她虽然年纪较小,行事却温柔大方,让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家这个词的意义,唯一不如意的是她始终不肯让他碰她,爱情冲昏了他的头脑与敏锐的直觉,直到三个月以后,阿蒙才意识到小约翰娜并非因为年幼害羞,而是真的不爱他,这个认知几乎让他发疯,在婚后三个月,他冲进房间里,面对茫然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妻子,撕开了她的衣服。
第二天她就回了她出嫁前的家,她的哥哥过了两个礼拜才来找他,告诉他可以去哄她回家了,约翰·施密特,他妻子的哥哥,他和他是一方的,这一点阿蒙毫不怀疑,也不必怀疑,他在他的手底下做事,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换取了几个月以后到那位元首身旁工作的机会,可怜的小约翰娜,他的小鸟儿,他可怜的小妻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呢,她意识到她只能依靠他了吗,她那样小,又美丽,离开他以后要怎么办呢?
卧室的窗帘拉着,只留出一条可以看到楼下的缝隙,约翰娜坐在窗边,一头金发在阳光下耀眼极了,当看到他时,脸色苍白了几分,她咬着嘴唇,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约翰很识趣的退出去,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们。
瑞贝卡压制住心底作呕的感觉,看着他半跪在她面前说些她早已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缠绵的情话,手指动了动,莉莉丝二世的身体在三十岁以后就开始走向衰落,死亡前她把小莉莉丝叫到跟前,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她缺失的那一部分爱,她哭了。
“孩子都这样麻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忍着声音里的哽咽说。
小莉莉丝却笑了,眼中泪光隐隐,说,“但我真心的爱着您,妈妈。”
瑞贝卡无情的阖上了眼,抛弃了这荒诞不堪的三十多年,盼望着一睁眼能回到现实。
然而她错了
她变成了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不被父亲接受,和哥哥一起住在孤儿院的孩子,就连名字都只敷衍的是她哥哥约翰的变体,约翰·施密特,她知道那就是未来的红骷髅,现在他们的关系一目了然了不是吗?
但少了点什么,他看她的目光可不只是哥哥看妹妹的,多少个男人那样看过她,瑞贝卡冷冷的想,用那种把见色起意美化升华成了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