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的眉头紧紧皱起,她心生反感,再次后退。
明明应该走了,可她迈不出脚,她总觉得,宣武侯似乎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一些很重要的事。
“和离吧,谢景玉他不配。”秦明恒一手撑住云初身后的门框,另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圈在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听霜吓得都失语了,连忙过去要挡在云初身后。
秦明恒伸手一推,将听霜直接推了出去。
他俯身,靠近云初的耳朵:“你若和离,我也立即和离,我可娶你……”
“啪!”
响亮的一巴掌,抽在秦明恒的脸上。
这是云初第二次抽人。
她也没想到,她竟然打了宣武侯的脸。
“宣武侯,请自重!”云初劈开他撑着门框的手,迈步走出门槛,她侧着身,眼神闪出冰冷的光,“你确实该和离,你根本配不上你夫人。” 她说完,转身就走,听霜连忙扶住她,主仆二人无视面容铁青的秦明恒,直接走到了侯府外。
来时坐着的马车,竟然不在了。
云初的一张脸冷到了极点。
她没有回谢府,而是去了即将开张的冰铺。
陈德福买下了一个大院子,前面做铺面,后面当做仓库,由陈德福远房的侄儿做掌柜,就叫陈氏冰铺。
就选在五月中旬开张,因买得起冰块的人都是有钱富人,冰价定的比较高,二两银子一斤,待得进入七月盛夏,这个价格还会继续往上涨。
她给陈德福提了些自己的建议,调整了一下价格涨势,这才离开冰铺。
这时候,时间还早,而云初中午几乎没有用餐,她找了家酒楼,和听霜主仆二人吃了个痛快。
用完餐后,再慢慢喝点茶,暮色就渐渐沉下来了。
云初并不着急回去,她带着听霜逛起了京城的夜市。
华灯初上之时,会有许多小商贩推着车子来街上售卖一些小玩意儿,自从嫁人之后,云初再也没来逛过了。
她看到了卖风筝的,心想瑜哥儿肯定喜欢放风筝,以后如果有机会一起放风筝就好了。
她看到了卖糖人的,心想长笙肯定喜欢吃糖,她很喜欢看长笙甜甜笑起来的样子。
她看到了卖陶人的,心想如果两个孩子也在,一定要做三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陶人……
一不小心,云初就买了一大堆东西。
等天色黑透了,云初和听霜坐上陈德福安排的马车,回到谢家。
她前脚刚进笙居的门,谢景玉后脚就来了。
云初坐在位置上,冷淡的看着他:“夫君怎么不等我就一道走了?”
谢景玉从她的头发丝打量到脚底,她好像和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却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让云初的心一点点的凉了。
原来,为了谢家,他竟能将她一个大活人拱手送给别的男人。
若不是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喝下那口茶后,会发生什么,她简直不敢想象。
原来,谢景玉从这时候就开始算计她了。
在云家还强盛的时候,他竟然敢对她动这种歪主意,他哪里来的胆子。
“夫人怎么会这么迟才回来……”
谢景玉缓声问了一句。
他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发生那件事。
他更想知道,她知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
“我为什么回这么迟,夫君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云初盯着他,“马车送你回府,却不返回侯府接我,我是走回来的,当然费了些时候。”
见她只是略微的情绪波动,谢景玉猜测,她应该像当年的洞房花烛夜一样被迷晕了,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所以,她并不知他的卑劣。
他松了口气,满是歉意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忙于公务疏忽了夫人。”
“你我夫妻二人就不必说这些了。”云初像是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担忧道,“宣武侯是接受谢家的赔罪了吗?”
谢景玉点头:“侯爷说不再追究这件事。”
他放弃了儿子,献上了妻子,若秦明恒还追究不放,未免欺人太甚。
云初笑了笑。
宣武侯挨了她一耳光,这事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