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长笙和谢夫人长得更像,眼睛、鼻子、嘴巴……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荒唐的想法从楚翊脑海中浮上来,莫非……
就在他走神之时,眼睛中箭的土匪忽然拿起身边的长刀,对着云初的方向砍去。
云初一个利落的转身,可没有躲开,那长刀从云初腰间划过去,那土匪疯了一样继续乱砍。
楚翊眸色一沉,抬脚狠狠一踹,然后拿起那长刀,直接割断了土匪的脖子。
只见,那土匪脖子受伤的地方血肉,很快变成了黑色。
“谢夫人,这刀刃上有毒!”
楚翊捞起吓蒙了的儿子,递给身边的护卫,看向云初:“谢夫人,得罪了。”
云初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打横直接抱起来,抱着她进了边上那没有烧起来的木屋里。
若不是对这个男人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不是那等小人,她早就拔出簪子刺过去了。
“谢夫人,那把刀上有剧毒。”楚翊长话短说,“山上没有大夫,我先帮你把毒吸出来,然后再下山治疗。” 云初立即将披风掀开。
她腰间的衣服被划烂了,露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血肉仿佛染上了黑色的墨汁,叫人心头发颤。
本来并不觉得这个伤口有多疼,可是一看到狰狞的伤疤,她就浑身开始发软。
重生回来才两个多月,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王爷是皇室之人,至上尊贵,不敢让这毒伤了王爷的身体。”云初开口,“烦请王爷随便找个人来就可以了。”
她这具身体,早在新婚之夜就被毁了,什么清白,什么贞洁,这些东西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楚翊从她眼中看到了灰败。
她应该不是不在意清白,而是,没有在意的必要……
他听说,谢大人谢夫人伉俪情深,他们夫妻二人情深意切,她怎么会如此漠视自己的清白?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楚翊开口:“谢夫人是为了保护瑜哥儿才被土匪所伤,我为谢夫人吸出身体里的毒,就当是报了这救命之恩。”
他说完,俯身下去。
云初本能的就躲了一下。
妇人贞洁就是一个笼子,将女子圈在其中,哪怕她再不在意,也没办法忽略内心本能的抗拒。
“谢夫人,不要怕。”
男人的大掌按在了她的腰上,紧接着,柔软的触感,灼热的温度,从腰间蔓延的四肢。
她闭上眼睛,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要想活命,就必须及时将毒药吸出来,否则等下了山,怕是无力回天。
就当、就当眼前这个男子,是随便一个护卫,就当她不认识他,那便不会觉得那么难以面对。
她脑中开始回忆上辈子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回忆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腰上的触感消失了。
云初睁开眼睛,对上楚翊的脸,他的唇,变成了一片乌黑。
“谢夫人,余毒所剩不多,不会再有性命之忧。”楚翊喝了口水吐掉,漱口三次之后,这才开口道,“今天这件事,你知,我知,就我二人知道就可以了,还请……”
“砰!”
一句话还没说完,木屋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初儿!”
云泽一脸惊慌的冲进来,当看到屋内的情形时,他整个人愣住了。
平西王和初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便也罢了,初儿竟然衣衫不整,还露出一半的腰身,若不是露出的肌肤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差点就要想歪了。
他看到平西王嘴唇乌黑,地上有许多黑色的毒液,就立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迅速拿起披风,将自己的身体给裹住了。
被亲哥哥看到这样的场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云泽保持淡定走进去,拱手道:“多谢王爷救舍妹性命,我云家没齿难忘。” “是谢夫人救了犬子,这是我该做的。”平西王面色淡淡,“云大人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下山为谢夫人医治,我倒是知道一位女医,可命人去请女医为谢夫人治伤。”
“下官也正巧认识那位女医,就不劳烦王爷了。”
云泽走到云初身边,将她紧紧裹在身上的披风扯下来。
云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死命拉着。
云泽压低声音:“你大哥我,也有披风。”
云初面色讪讪松手。
云泽将披风扯下来,迅速给云初披上自己的衣服,这才看向平西王:“多谢王爷。”
楚翊接过自己的披风,除了血腥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独属于女人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