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干就干,在阍沙界集市上买完了调料,就直奔溪水而去。
一道晶莹的蓝色铺在翠绿山脚,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在溪水上,水面泛起点点荧光。
白露霏挽起裙摆,赤着双足踏入了水,柳琮也卷起衣袖,尽量避免衣衫沾水。溪水清凉,触碰到肌肤,让人感到一阵舒爽。
既然是捉鱼,又不是杀鱼,二人都没用仙法。他们在来之前的路上就约定好,比一比单纯靠双手,看谁抓的鱼更多。
白露霏弯着腰,紧紧盯着溪中的一条银白色的小鱼,双手猛地一合,却扑了个空,水花四溅,溅到她的脸上。
柳琮站在一旁,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露霏转过头来,撇了撇嘴:“柳少侠,你莫笑我,溪流很急,你可不要也一条抓不到。”
柳琮并不畏惧她的阴阳怪气,反倒挑了挑眉,腔调散漫:“那倒是试试看啊。”
说完,他自己也蹲下身子,盯着水面,目光锐利。
不一会儿,他双臂以闪电之势,迅速伸手探入水中,稳稳地抓起了一条正在悠哉游弋的小鱼。
白露霏见状,有些不服气,细声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抓到的。” 她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水中的小鱼上,这次,她放慢了动作,再突然猛地一扑,双手合拢,竟真的抓住了一条鱼。
她开心地举着鱼,脸上洋溢着清浅的笑:“看,我抓到了!”
柳琮见她成功,清澈的星眸灿开点点笑意,嘴上却嘲讽道:“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我教的好。”
白露霏没有理他,转头继续去专心捉鱼。
柳琮也发现了一条鱼,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双手慢慢合拢,眼看就要抓住了。
突然一双白皙的手抢在他之前一把把鱼抓住!“这是我先看到的!”白露霏歪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
柳琮为她的无耻而震惊,气的牙痒痒。明明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这么恶劣?枉他刚刚还为她捉到鱼感到高兴。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我不管,现在它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白露霏看着他,寸步不让,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一颗玻璃珠子,好看极了。
柳琮哼了一声,不自在地撇开了眼。
他咬着腮帮子嘀咕,得罪不起你这个姑奶奶,我躲还不行吗。
正待重新去找一条鱼,就感到一股水流从侧面涌来!
白露霏又趁着他不注意的瞬间,悄悄撩起水花,溅了他一脸。
柳琮猝不及防,顿时被淋了个湿透!
他“啊!”地大叫一声,连忙后退,却一脚踩在一块滑石上,重心不稳——
竟真的跌进了溪里!
白露霏一边跳到岸上躲避他溅起的水花,一边开怀轻笑:
“哈哈,柳琮少侠,我就说湍流急促,你莫要站不稳才是啊!”
柳琮从水中站起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衣服也湿透了。
少年修长而富有力量的身躯,在水中荡开波纹。
然而被白露霏两次三番的刁难,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虎牙都露了出来,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仙子姐姐,我这么狼狈,你都不心疼吗?”
白露霏一愣,听他这样称呼自己,也有点愧疚,便走过去,伸手想拉他上岸。
柳琮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也拉进了水里!
白露霏惊呼一声!
跌进了溪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柳琮诡计得逞,放肆桀骜的眉眼好不快活得意,正准备好好嘲笑回去。
却看到波光颤动的水面上,一下子钻出一张清艳绝伦的脸,似芙蕖出水,若晨露坠荷。
白露霏摇了摇头,发上水珠似珠玑四溅。她嗔怒,绸缎乌黑发丝贴于雪腮,宛如墨染琼枝。水珠则顺其白皙脖颈,缓缓流淌,恰如鲛人泪落楚楚。 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去扶她,就见面前女子咬了咬嘴唇,怒道:“柳琮,你竟敢拉我下水!”
白露霏伸手就要去拍打柳琮,柳琮坏笑着侧身躲开,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好整以暇地开口道:“这叫以牙还牙。何况,这水这么清凉,一起玩玩不好吗?”
白露霏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虽年少,但因常年练剑,臂力蛮壮如牛,宛如一串牢记紧炙热的锁链,将她束缚难以动弹。
既然挣脱不开他,白露霏索性也不再挣扎,只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那你可要小心地玩了。”
话音未落,一道水流从溪中窜起,柳琮忙错开了身,抬臂去挡。
如此,二人又开始你一来我一往地用水斗法嬉闹,溪水被他们搅得四溅,鱼儿们也早就躲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