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说:“小帆你醒了?终于退烧了,快吃点东西吧。”
南音张嘴,入口的却不是香甜的粥,而是呛人的酒。
不知何时他离开了床,小小的身躯正趴在客厅的桌角旁,额角汩汩地冒血,一双手粗鲁地拎着他的后颈,将一瓶看不清牌子味道极其呛人的酒往他嘴里灌,又把他往地上一扔,卓帆胃里翻山蹈海,但他知道不能露怯,忍着恶心尽数吞下。身后有个男人阴森森地笑:“好,
不愧是我卓凯的儿子。”
教堂的钟声在耳边响起,耳边响起或真或假细碎的哭声,南音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眼前立着一块墓碑。
“慈母南韵”
“臭小子,她死了,咱爷俩清净。”男人咧开嘴,卓凯的一口大黄牙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铺天盖地地笼罩成黑暗。
南音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一个陌生的男声道:“这两个孩子资质不错,注射吧。”
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过后,南音睁开眼,他来到了陌生的昏暗房间里,身旁躺着一个白嫩的男孩,看起来与他年龄相仿,明明闭着眼沉睡,却莫名让人觉得他脸上有种神气的神情。
分别时,男孩递给他一枚胸针:“这是雄鹰的翅膀的意思。”
南音把脖子上挂着的鲸鱼口哨递给了他。
他听到了男孩不真切的声音:“我很喜欢这个小鲸鱼,我的名字叫闻……你呢?”
他始终听不清男孩的名字,年幼的南音记不清了,也许是他幻听了吧。
他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那声音穷追不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说:“我叫卓帆。”
————————————————
“先生……南音先生……”
南音梦中惊醒,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眼前站着一位女性乘务员:“请问是……南音先生吗?到站了,我看您还没醒……不过您睡得真香啊,刚才叫了您好久了。”
他捏了捏鼻梁,花了几秒钟整理思绪,终于想起来他的新名字是南音,只是还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