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春为了砍黄果木,每天起早贪黑地上山,黄果木太硬,柴刀都砍坏了一把。到了算钱的日子,宋迎春背着最后一捆柴进城,心中惦记着,这笔钱拿到手得存下来,往后给妹妹做嫁妆。
“说好的一两银子,怎么就变成一吊铜板了?”宋迎春气的哐当一声放下刀,拍在桌子上。
炭铺老板毫不示弱:“你干什么?还想行凶杀人不成?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吊铜板!你就说这是不是你按的手印画的押?”
宋迎春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捏紧拳头:“你这不是蒙骗人吗?说的跟写的不一样。”
“奸商!”宋迎春骂道。
老板挑挑眉:“你今天就是闹到衙门,大老爷开堂审案也是一吊铜板。有何人证明我与你许诺了银子?”
“一个臭砍柴的还敢跟我叫板。”他甩出一吊钱,“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小声议论:“写的确实是铜板。”
“唉,这事不好说。”
宋迎春吃下哑巴亏,拿着钱走了。这窝囊气,他越想越难受,眼睛不自觉发红。他擦干净眼泪,昂起头忍下想哭的念头往城外走。
吵架耽搁了,路过学堂正赶上放学,宋迎春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邹良。
“迎春!”邹良朝他招手。
宋迎春却想躲闪,礼貌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巷子里。
“迎春!迎春你别走啊,迎春你等等我。”
邹良竟然追了过来,宋迎春装听不见加快步伐,乱了方向。走出巷子,是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四周无人,邹良也跑着追上了他。
“迎春,你怎么不理我。”邹良喘着气问。
“我……我……”宋迎春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一看见邹良,他忽然委屈的劲上来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滚。
“怎么哭了呢。”邹良急了,拿出帕子他擦眼泪。“迎春你怎么了?”
“别哭啊,跟我说说。”
擦了几把,眼泪沾染着宋迎春脸上的汗渍,弄脏帕子。宋迎春吸吸鼻子,轻轻推开邹良的手:“我脸上脏。”
邹良笑笑:“不脏。”
宋迎春被邹良拉进土地庙,扫干净两张凳子坐下,他哭完心里舒坦了些,讲述今天卖柴结钱的事。
“那张赖子,总干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情。”邹良跟着生气,“你把字据给我看看。”
宋迎春掏出东西递给他,邹良看完,字据上确实瞧不出什么毛病。宋迎春知道这事没法翻盘,更气自己没用,小声地说:“我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