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冲哪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往方栀那里看过去。
隐形当事人的反应却比他想象中的平静,杵在他们三个人旁边的树荫下,无形中划出一道界限。他微微低着头,枝桠上的叶片从头顶擦过,在风里沙拉沙拉撞在一起。
方栀好像总是这副样子,比如今天中午班里出事一样,他会主动去帮忙,但也会用一句“这个班的omega”莫名其妙把自己列成一个外人,仿佛他们这群人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怎么会没关系呢?
谭枫想,如果他是方栀,他一定会在听完张耀的抱怨后怒气冲冲爬上广播站,违法乱纪抢过话筒,让那些压操场看帅哥的omega们听他指挥离开操场,然后屁颠屁颠回去训练。
有没有效果他才不管,重要的是为自己出一出气。
当然方栀不可能这么做,绝不可能这么做。
毕竟不是每个alpha都会这么胆大包天,这么仗着年轻胡闹,alpha之间也有不同。
方栀最先给谭枫的感受是又冷又傲,但三两次接触下来后就觉得不是这样,他似乎是习惯在冷漠中带点小心翼翼的客气。
对谁都是这样。
谭枫倏地回过神,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行了各回各家吧。”他一把拽过在树荫下独自散发阴郁气场的方栀,拉着人往寝室楼走。
方栀还绷着脸,略显茫然:“去哪?”
谭枫说:“回寝室洗澡,然后上晚自习。”
方栀捞出手机看了眼,五点十分。
“这个点洗澡?”
“晚上九点二十晚自习下课,九点半寝室停水,不然你试试十分钟从教室飞到寝室楼去?”谭枫说。
飞不过去。
方栀继续绷着脸。
好在食堂和寝室楼相距并不远,俩人很快就到了寝室。一开门,直接对上了那俩叠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行李箱的主人默默扭头看了谭枫一眼:?
谭枫眉梢一跳,忽然间想起来这是他今早闲着没事用来玩跳马的杰作。
然后发现早自修快迟到了没来及收拾残局。
“这个是我今早顺手借来锻炼用的。”谭枫指了指行李箱,强撑着冷静,在脑子里胡乱扒出来个理由,“alpha都挺活泼好动的,你也是alpha,你应该懂的吧?”
方栀一句“不懂”就把谭枫气回了原型。
然后任劳任怨帮人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