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余麦大喊着你可算回来了哭了整整十分钟的店员擦干眼泪,从柜台里抽了几份菜单,拉着他边走边八卦。
余麦怀里同样抱着几份菜单,“这么奇怪啊?”
“就是很奇怪!我提醒你啊,除非他叫你你千万别去搭理他,每次老板都被他气得浑身冒烟!” 余麦纳闷地哦了一声。
不过事实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个总是坐在角落一声不吭的男人。
周六晚上七点,餐厅爆满,院子里也排起了长队,客人一波接着一波,余麦忙得脚不沾地,经过米歇尔身边的时候连和他对个眼神的工夫都没有。
米歇尔被安排在能够看到整间餐厅靠近门口的位置上,余麦手里端着一盘煎饺,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刮过去,放到六号桌上后,又走到隔壁那桌帮客人点单。
餐厅里有点吵,余麦弯下腰,拿着笔的那只手将鬓角边的碎发拨到耳后,认真侧耳倾听,“嗯嗯,一份亲子丼,一份烧鸟,这位先生想吃什么——两位想喝点什么饮料?”
“他这么努力,就是想攒钱买一部单反相机。”白籁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着米歇尔的眼睛黏在余麦身上,里面全是心疼,忽然觉得这场架赢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笑了一下,“他要是我爸的儿子,我爸估计能连夜爬山去烧香。”
米歇尔喝了口大麦茶,“工资给那么低,还好意思说这话。”
白籁,“……已经很高了好吗?!哪家餐厅还发年终奖啊!”
“——这是你的亲子丼和烧鸟,先生你的鳗鱼饭——”余光里隔壁那桌的客人举了下手,余麦加快速度放下托盘上的饮料,说了句“祝你们用餐愉快!”然后一个闪身,和米歇尔四目相对,“……”
米歇尔挑眉。
余麦忙到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无辜地眨眨眼睛,“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米歇尔指指他围裙口袋里塞着的菜单。
余麦抽出一张递过去,听见他说稍等,于是弯下腰,借着菜单的遮掩,眼睛一弯,小声问,“怎么——唔!”
米歇尔收回筷子,“凉了么?”
余麦嘴里塞着一整只煎饺,从脸到脖子都红了,怕被别的客人看见,弯着腰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吃完煎饺,米歇尔又喂他喝了几口橙汁,“想吃什么?”他低声问。
余麦眨眨眼睛。
“再加一份天妇罗。”米歇尔把菜单还给他。
余麦红着脸点点头,用菜单挡着脸,转身飞快地跑了。
当然最后那盘天妇罗全进了余麦的肚子。
他这个年纪的男生,餐厅开门前吃再多,像这么忙一个小时也差不多都消化完了,他还是第一次没有饿着肚子工作一晚上,甚至到后面都有点撑得走不动道了。
“——够了,我真的吃不下了!”米歇尔又加了份海鲜刺身拼盘,用菜单挡着喂给他一片三文鱼,“唔,好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