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你,你就这样走了?”柳昕云气结,声音尖锐,“你还没说你要如何呢!”
柳烟钰头也不回,“我要如何,还轮不着跟你说道。”
说罢,她再不管身后,自顾向外去了。
凝儿是府里的婢女,只负责通知她。下山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则要独自行走。
夜色渐沉,山间树叶沙沙,柳烟钰却并不觉得怕。
在山里生活久了,树木、花草、山石恍若都有了感情。
至少比柳府那些所谓的亲人要亲切些。
爬至半山腰,柳烟钰手探向袖口,猛地惊了下。
竟有东西落到客栈。
她下山时,顺便在路边采了几味草药,用草绳系好,放置袖口。在客栈之时顺手放在圆桌之上,准备走时再拿着。临到末了,竟是忘了。 她懊恼地闭了下眼睛。
草药于她,是极珍贵的东西。
虽说山上定然还有,可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偶然会遇到,但真花费时间去寻,却不一定寻得到。
思及草药的珍贵程度,柳烟钰在半山腰顿了会儿。
这来来回回的,估摸着再到客栈,怕是要子夜时分了。
权衡一会儿之后,柳烟钰果断转身,匆匆往山下而去。
子夜时分,客栈灯笼依旧高悬,只是偏冷清了些。
门口寂寥,无任何人走动。
店小二坐在客桌后,昏昏欲睡。
柳烟钰轻手轻脚走过,店小二毫无所觉。
走至二楼,柳烟钰照旧往西走了十几步,在客房门前驻足,四周雅雀无声,光线暗沉。她耳朵贴到门板上。
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抬手,正准备叩门。
吱呀一声,门竟从里面打开,一只大掌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便将人给扯了进去。
柳烟钰吃惊,踉跄几步跌到来人身上。
身后门板咣当合上。
天旋地转之间,柳烟钰瘦弱的身躯被压到了床板之上。
她闻到了剧烈而浓重的味道。
反应过来压向自己的是高大男子,柳烟钰迅速而猛烈地反抗起来,她双手猛力推向对方,双腿也拼尽全力蹬、踹,可对方身体像铁塔一般,桎梏得她紧紧的。她费力半天,未脱身丝毫。
她颤声喝问:“谁,你倒底是谁?”
对方不答,双手开始扯动她的衣裳……
“呜……”她要尖叫,对方似乎不耐烦,索性以唇封唇,将所有的杂音给堵了回去……
娇柔的花儿开在荒野,突遇急风骤雨,花儿随风凌乱,疯狂摇摆,欲落不落。
风停雨歇,花儿蔫答答的。
可细看,却也额外添了几分娇艳之色。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男子累极趴倒在柳烟钰的身侧。
停了会儿,柳烟钰慢慢坐起,黑暗中,她手慢慢摸向男子的鼻端。
探寻到对方的呼吸之后,她收回手,下床,摸索到自己的衣裳,逐一拢到身上。
据她学医多年的经验,男子是中了剧烈的媚毒,毒性之大,使男子失却了常人的心智,只有依着本能行事。
行事结束,便晕了过去。 不是睡着,是晕了。
真是天降祸事。
柳烟钰顾不得草药不草药的,胡乱拢好衣裳之后,便匆匆下楼而去。
店小二已然趴倒在桌上,睡得呼呼的。
店内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熄了,只有门口两盏高悬的灯笼,泛着朦胧昏暗的光芒。
柳烟钰如做贼般逃了出去,在山间小路上拔足狂奔。
耳边风声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