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准备好, 柳烟钰披着轻纱走到桶边, 弃掉轻纱,舒服地坐了进去。
凝儿站在木桶旁, 眼神好奇地打量她。
很奇怪,太子妃身上肌肤胜雪,完全看不到亲密过后的印痕。之前她在柳府时侍候过丽姨娘,每次丽姨娘和老爷过夜之后,身上都会留下或轻或重的印痕,在嫩白的肌肤上尤其惹眼,但丽姨娘从不抱怨,好像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可太子妃这样,一点儿痕迹看不到,不知道属于什么情况。
柳烟钰撩动温水清洗身子,眼睫颤颤微微的,大有想合上的意思。
“太子妃累着了吧?”凝儿关心地问。
柳烟钰疏懒地点头。
能不累么?
洗浴过后,柳烟钰回到凝儿重新铺好的床榻上,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日头已经老高。
凝儿见她醒来,道:“太子妃,昨晚的龙凤花烛整整燃了一夜,预示着您和太子以后的生活定会幸福美满。” 柳烟钰漫不经心,“小妮子还懂这些。”
凝儿吐吐舌头:“太子妃真是小瞧奴婢,这种事情还是懂一些的。”
“说说看吧,还懂些什么。”
柳烟钰洁面之后坐到桌前,凝儿站在她身后,用梳篦一下一下地帮她梳理黑长的头发。
“奴婢懂得可多呢。”凝儿笑得嘴巴快裂到耳后跟了,“奴婢知道啊,太子殿下对您特别上心,您这以后的富贵啊,长着呢。”
柳烟钰瞪她:“就你嘴贫。”
凝儿想到什么,捂着嘴巴吃吃地笑,笑完,附到柳烟钰耳边:“太子妃,您的喜服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太子的喜服,下场可就惨喽,四分五裂不成形,直接废掉了。”
柳烟钰满腹狐疑,略微一想,脸色顿时羞红了,她小声问:“是太子殿下自己撕裂的?”
“那是自然,奴才们可没那个熊心豹子胆。”
一想到他猴急猴急的样子,却还要在关键时刻考虑自己的脸色和表情。
她便有些无奈了。
是真的无奈。
夫妻之事,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两人虽不是初回,但跟初回也差不了多少。都是没什么经验的,知道怎么做,却总是做不好。
胥康考虑到第一次给柳烟钰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自己却一丝记忆也无,内心里愧疚万分的。是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轻点儿。
这一轻,直接导致没成事。
那么久的时间,该走的步骤都走了,整得柳烟钰腿颤胳膊累,不光累,还急。
她差点儿就想吼一嗓子。
别管我了,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好在忍住了。
早膳过后,柳烟钰陪麟儿玩了会儿,小家伙被奶娘喂得白白胖胖的,小腿踢蹬起来比前几日更有劲。不渴不饿的时候,他一点儿不哭,脑袋扑棱过来扑棱过去,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
柳烟钰突发奇想,“这天儿不错,咱们带麟儿到园子里逛逛吧。”
奶娘自是应允:“太子妃,外面日头甚好,小主子肯定会喜欢的。”
柳烟钰便抱着麟儿出了宫门。
胖乎乎的小娃娃抱一会儿是个稀罕,抱久了,胳膊酸疼得很。
凝儿伸出胳膊,“太子妃,让奴婢抱会儿小主子吧。”
可柳烟钰没抱够,她强撑着,“我再抱会儿。”
身体累,但心是甜的。
退回去几个月,这可是她做梦都不敢肖想的事情。
来到湖边,几人顿住步子。
湖水清澈、碧绿,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岸边垂柳依依,景色怡人。
柳烟钰禁不住往前走了步,未注意脚下的一块石头,她打了个趔趄,眼看要栽到湖里,凝儿眼疾手快去拽她的胳膊,她也尽力后仰。
吧唧一声。
她摔倒在地,右边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感。
麟儿吓得哇哇大哭。
柳烟钰忙把孩子递给奶娘:“带麟儿回去,好好安抚下。”
她自己在凝儿的搀扶下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