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情急之下, 她连“臣妾”两个字都省略了。
胥康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她。
柳烟钰声音更加烦燥:“殿下不打算回答我吗?你待要如何?”
胥康声音愈发地无奈:“孤就只是想抱着你睡……”
天地良心,他就是这么想的。
半丝没有作假。
柳烟钰眼睫下压,眼神扫向某处, 出声质问:“这是, 这是能睡得着的情况吗?”
被她发现端倪且如此直白地诉诸于口,胥康耳根发热, 整张脸唰地涨红了。
他喉结滚动几下,嗓音低沉暗哑:“孤,可以说到做到。”
即便是他自己的身体,他也没办法控制。尤其是刚开了荤,闻到点儿荤腥味都想发疯。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非常克制了。
柳烟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他的脸颊泛着不一样的潮红,说话时的语气也是隐忍与克制的,看向她的眼神灼烫而炙热。 不像是说谎。
她刚才生气,是因为他嘴上说什么也不做,身体却在向自己传递着信号,以为他心口不一。现下看来,不是心口不一,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罢了。他说到的会努力去做到。
她使劲闭了下眼睛,嫩藕般的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脖子,嘴唇贴伏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要快点儿。”
胥康身体僵住,下一刻,便如狼似虎般地抱紧了她……
黄昏时分,夕阳慢慢下沉,遥远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黄色的面纱。
柳烟钰腰酸背痛地歪坐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凝儿站在旁边抿唇轻笑,柳烟钰眼风扫过来,她忙止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才皇上派人来把殿下叫走了,殿下走得特别匆忙,在院子碰到奴婢时,还刻意停下,嘱咐奴婢好生照顾您。”
柳烟钰脸上浮上一层愠色。
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
她让他快点儿,他满口答应,结果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她精疲力竭了他还不肯罢休。
她都后悔昨天晚上依着他了。
就该不管他,尽着他折腾,让他成不了事。
好过现在养虎为患!
有宫女进来禀报:“太子妃,九皇子殿下带着陶响球来了,说是来看麟儿。”
凝儿吃惊:“上午刚遇着,晚上就来玩?”
柳烟钰想了想,道:“让九皇子进来吧。”
人既然来了,拒之门外也不是个道理。
柳烟钰强撑着酸疼的身体下了榻,在九皇子面前,她毕竟是皇嫂,得端好这个身份。
胥瑞一蹦一跳地进来。
他晃了晃手中的陶响球,立马有沙沙的声音传来,他笑着说道:“皇嫂,我上午遇见你,想着麟儿会不会喜欢陶响球,便带着它来了。”
柳烟钰迎上前,小心接过陶响球,顺手摇晃两下,“陶响球的确好玩,可惜奶娘刚刚喂过奶,麟儿睡了,等他醒了再给他玩。”
胥瑞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太可惜了。”
“九皇子有心了,本宫替麟儿谢谢你。”
九皇子仰起头:“那,皇嫂,我可以常来玩吗?”他语气诚恳,“母亲只知道让我学习,我连个玩伴都没有,太孤单了。”
“九皇子不是有伴读吗,怎么能说没有玩伴呢?”
“他们年龄与我相仿,但人都太过迂腐,我不喜欢。”
“可惜麟儿太小,不能陪九皇子玩,等他长大了再找九皇子玩吧。”
九皇子突然示好,柳烟钰心里发怵,天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都说皇宫深似海,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天真烂漫的性格?她猜胥瑞本性一定不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尤其是他的母亲还是曦妃娘娘。
一个恶毒的妈,难能养出一个良善的孩子来。
她还是小心为妙。 胥瑞走后,凝儿拿起桌上的陶响球,掂量来掂量去,问道:“太子妃,这个,敢拿给小主子玩吗?”
胥瑞看起来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把喜欢的玩具拿来跟麟儿分享,可他的母亲和东宫是敌对的关系,这玩具就变得有点儿棘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把它放到库房里存着吧。”
柳烟钰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也不想冒那个险,皇宫历来是尔虞我诈的地方,真有个什么万一,她后悔都来不及。
胥康自傍晚走了之后,夜深了还未归。
柳烟钰遂有些担心,吩咐凝儿:“你出去打听打听,殿下现在何处。”
今日休沐,若无紧急之事,应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