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转，苏荼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地方，是海底世界的宫殿。

    而熟悉的摆设，就更加明显了，这是苏荼现在住的房间。

    在记忆碎片中，依旧只有两条金尾人鱼。

    沉睡人鱼正躺在床上，床前另一条人鱼背对着苏荼的视线。

    沉睡人鱼半撑起上半身，下半身的金色鱼尾不再闪耀，反而伤痕累累，有不少地方的鱼鳞都已经翻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嫩/肉。

    “为什么？”沉睡人鱼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金尾人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金尾人鱼温柔地抚摸着沉睡人鱼受伤的鱼尾，手指轻柔地好像在触碰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温柔。

    “总得有人提供实验数据，宝贝，你是最好的人选，不是吗？”金尾人鱼说。

    沉睡人鱼想用手推开金尾人鱼抚摸自己鱼尾的手，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手臂颤抖了几下后，抬起了微微幅度后再次砸在床上。

    “宝贝，是你说的，你愿意为了我付出所有，现在只是为了我的完美变异，付出一点点肉/体上的痛苦，你就不愿意了吗？你真的爱我吗？”金尾人鱼说着，伸手往上抚摸着沉睡人鱼的脸。

    沉睡人鱼努力把脸避开，说话时语气带上了愤怒的哭腔：“你根本不爱我，你从头到尾只爱你自己，你只是利用我，完成自己的计划。”

    金尾人鱼似乎不满沉睡人鱼的话，手指一弯，捏住沉睡人鱼的下颚，将他的脸强制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计划这些都是为了谁？为了和你永远在一起，我这么爱你，你却这么揣测我，关润，你说这样的话，伤了我的心。”

    关润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张童，你真的好会演深情，又玩的一手好pua，以前是我蠢，以为我们的爱情是这世上最坚不可摧的东西，如今看来，薄如蝉翼！”

    “你说过的那些话，我深信不疑，我变异成为人鱼后，为了帮助你也变异，不惜去和那位研究员做交易，换取让你变异的药剂。”

    “你变成了人鱼还不满足，不满意自己变异成了普通的蓝尾人鱼，想要成为金尾人鱼，研究员说过，我变异成金尾人鱼是基因的巧合，如果要强行改变，需要不停实验新的药剂。”

    “药剂实验本就违反末世人类准则，而你，为了变异成最强人鱼，骗了无数蓝尾人鱼替你做实验，最后还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张童，我没猜错的话，你早就私下和研究员合谋了吧？研究员说过，金尾人鱼的基因最适合做药剂实验，所以用那些蓝尾人鱼做的实验一次次失败，是因为基因的缺陷。”

    说到这儿，关润就着被张童捏住下颚的姿势，眼神上仰着看着他，眼角的眼泪分不清是刚才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张童，我确实是个恋爱脑，末世里专食人脑的异怪遇上我，都得摇摇头放弃说一句恋爱脑最难吃，当我知道金尾人鱼才是最好的实验对象时，我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主动成为实验对象，帮助研究员早点研究出药剂，让你也变异成金尾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