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长子 第55节(1 / 2)

张坋听到这里才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

    朱明志语气之中是深深的忧虑:“王越那个人,你我都不熟悉,他此次过来,福祸难料啊。”

    张坋当然知道,李广的死他无所谓,因为他不是李广的人。所以和王越的关系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但王越‘性故豪纵’的名声是在外的,自古会打仗的将军没有不爱兵的,他张坋做的那些事……一旦王越真的来了,那个老不死的,可不会管你是宫里哪路人马。

    “这事儿说起来也有办法。就是你我打几个胜仗,叫朝廷安心,皇上安心。那么总制官之事自然不急。可你也知道,甘肃镇缺饷严重,我的兵能吃饱饭就不错了,鞑靼又哪里有这么好打?”

    朱明志看着话说的不少,但没几句有用的。

    “王越若是启用,他的背后就是太子,咱们还是要早做准备。”这是张坋最为在意的一层,这样的话,他们再硬的后台也不管用了。

    本朝的太子可不是其他时候被皇帝严防死守的太子。

    这一脸阴相的公公仔细琢磨了之后说:“胡贵闵那边,是不是让他再上一疏、或者会同在京的一些官员,王越毕竟有勾连汪直、李广的恶名,哪怕有些难度,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朱明志叹气,“那就要死谏了。他胡贵闵会敢做这样的事?”

    “这不是敢不敢的事,咱们出了事,也跑不了他的。他是言官,皇上怎么都不会杀了他,怕什么?这个信我来写。”

    朱明志建议说:“既然如此,我还觉得他王越赋闲在家十五年,身上的罪状不少。东宫这次也是勉强起用了这个人,要不……咱们再给他添点罪状?”

    “不可!”张坋眉头紧锁,自己也深呼吸一口,随后表态,“翻罪状之事,万不能为。朱大人怕是不懂宫里的争斗,这种关口还往王越身上泼脏水,那是自取其辱,摆明了要和皇上、太子对着干。你当我大明的锦衣卫是吃素的,查不到你我二人的头上?!这不是明明白白给了别人口实?”

    朱明志确实不懂,他还辩解:“这怎么是泼脏水?!他王越本身就在脏水里!”

    “那也不行!七十多的人,都脏了一辈子了,你早不泼晚不泼非要这个关口泼,那是什么意思还用说?朱大人,咱家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自作聪明,你这点伎俩,放到紫禁城那个地方可嫩得狠。”

    毕竟实在是太蠢了点,基本上属于一出招人家就给你裤衩子都看穿了。

    朱明志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反驳不了,但也着急:“那你说怎么办?”

    杀掉王越他们更不敢,因为这不仅明目张胆,而且视朝廷如无物,必定会招致彻查此案的旨意,到那时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张坋想了想,“甘肃镇如今成了人人关心的地方,有些事咱们还是收敛一点儿。而且,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也不用太急,这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呢。”

    这是意指朱明志刚刚针对王越的蠢招儿。

    “这么说,张公公,还有办法?”

    张坋一开始因为意外有些慌,但现在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好办法不多,但若王越真的来了,你我也只能……找个人顶罪了。”

    朱明志心里一震,

    同时心里生起一股寒气,

    他妈的,要说阴,这些死太监是真阴。

    “找谁?”

    “梅家。”

    “那给他们定什么罪?”

    “自然是走私违禁货物,暗中与鞑靼往来经商,通敌卖国。按大明律,只要罪证确实。咱们现在就可以斩了他。人一死口一闭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哪怕咱们说成是他里应外合致使我们失败,那也死无对证。再者,抄没的家财你我就不要再拿了,尽数充作军饷,购买军需,朱大人借此激励士卒,怎么着也打一场胜仗,想办法立上新功,这样朝廷便不会轻易杀我们了。”

    朱明志一听果然大为震撼,京里有京里的应对,此处有此处的应对,现在再看他那给王越泼脏水的那个法子,便更觉得愚蠢的不行。

    不过要说这事情啊,都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就是他们商量后的第二天晚上。

    北风呼啸如虎,但朱总兵还是顶着去找了张公公。

    搞得张公公都很郁闷,“怎么三番五次的,朱大人都在我穿着不好的时候急着见我?”

    “你怎么还有开玩笑的心思。我的张公公,”朱明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胡贵闵,被查了!”

    “什么?!”

    第六十五章 弘治十一年

    从腊月二十四祭灶开始,宫里就开始准备过节了,春节自古以来就是汉人的重大节日,明代当然也不例外。

    朱厚照作为太子,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像祭祖、大朝会等盛大的活动皇帝都会要求他参加。

    参加的过程不必赘述,这不是一个现代灵魂抖机灵的地方,这些活动的礼节从朱元璋时代就规定的明明白白,朱厚照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无非过程很是无趣就是了,尽管对他来说还带着第一年的新鲜劲。

    但连续这么搞,这个年过得比他春节七天假走了八家亲戚还要疲惫。

    好在疲惫之后终于等到了弘治十一年。

    朱厚照望着明代的烟火,心中想着,老子也算牛人了,上着上着班竟然跑到五百年前来过了个春节。

    他的身后秋云乖巧的跪下,冬天冷了,冻得她鼻尖和脸颊都透着红,但她本是美人,这种‘白里透红’也还是一样难掩其艳丽,而且过了个年,长了一岁,她这朵花儿也似乎绽放得更加娇艳了。

    “秋云,你以前在家过年,也像宫里这么无聊吗?”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无聊这个词,她不敢想,也不敢说。

    “殿下,奴婢小时候的过年可比宫里的更加简单平常,殿下所看到的,已经是天下第一热闹的过年了。”

    “这可不是天下第一……”朱厚照嘀咕了这么一句,

    其实来这里时间渐渐长了之后,他已经不会那么想家了。但碰上节日的时候,难免会去想前世的一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