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长子 第528节(1 / 2)

杨一清说:“你我为臣,为的就是这一天,去除弊病,中兴大明,指日可期矣。秉用,此番你升任右副都御史,之后可有打算?”

    “下官听圣命而行。”

    “老夫问的是你,你有何打算?”杨一清提点了他一句,“圣意为何,京里大小官员都在抓,却说最近这严李之争,多数人认为陛下是要和宗藩算账,于是一股脑的全去附和李梦阳,但奏疏到了宫里都被留中。再加上严惟中本就是陛下亲信。因而现在的圣意,许多人便也不明了了。”

    “下官以为陛下革旧迎新之意还是坚决的。”

    杨一清若有所思,严嵩那个人是不会违逆圣意的,所以这个事情应该有些隐情。

    “秉用先回吧,这一趟也辛苦了。”

    张璁拱了拱手,没再说其他的话。

    之后两天,他又分别去拜访了章懋和毛澄,这两位都是比较刚正的儒生,与他说的都是场面话,所以也没什么要紧。

    事实上,首揆的眼光还是比他要好的。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朝堂上因为辽王奏疏有了动静,辽王积极响应了朝廷的清屯旨意,退还了王府所侵占的民田,到月底时,肃王也遵旨而行。

    朝廷也遵照承诺,过往之罪不咎,并下旨意肃王、辽王入京觐见。

    有了两王做了榜样,其他的王府和宗室再装无辜也就没意思了。

    因而在清屯方面,来自王府的阻力已经不大。

    不过张璁知道,王府所占军屯只是一部分,而且王府更简单,因为就那几个目标,盯住了,他们就是再不满意也没办法。

    但问题在于边军各卫检校官员本身,从指挥使到千户、百户、总旗……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吸附在这个犯罪链条上。

    而宁夏镇之所以顺利,是因为一个安化王谋逆,这样的人被杀了不少,只要见了血,就能震慑住剩余的人,可其余八镇并没有这个过程。

    张璁身在京师,一直关注着此事。

    然而就在十二月初,京里都在等各镇消息的时候,京里本身出事了!

    誊黄右通政李梦阳,在京师之中于傍晚被人袭击,当街打了一顿!!

    这种事情是触犯众怒的,一时间满朝哗然!

    第五百七十二章 提前落子

    “荒唐!”朱厚照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十分生气,“这便是你口中出的大事?朝堂之争诉诸于街边暴力,传至后世,我大明的脸面何在?”

    严嵩也十分惊恐,“微臣知罪,请陛下息怒!”

    “朕息怒不息怒,要看你如何解释!”

    严嵩无奈,他表情纠结的像是便秘一般,想来想去最后说,“臣只是和他们讲要互相帮助。谁知……谁知他们竟是这样的想法。”

    他话里给朱家人留了点面子。实际上是要说,这些人的水平也就最多也就能干出这样的事!你还能指望他们能多有出息?

    不过想想也是,打人又不打死,纯粹就是打一顿出出气,这种事确实太过于幼稚和愚蠢,哪里还是高大上的朝堂政治,分明就是村里头的两个流氓相争。

    而且朱厚照之所以生气,就是这种风气很不好,以后相互之间有什么不和,就找人背地里打对方一顿,这是何等劣质的政治生态!如果不加以阻止,以后必定祸患无穷!

    但是严嵩说的……唉,也有道理。那些宗室大概也就会逞这份能了吧。

    “那几个人的宗禄之事,你办妥了?”

    “办了。”

    “如何办的?户部怎么会同意?也无人来和朕禀报。”

    “靠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的。国家正逢盛世,一两千石的粮食理应付给宗室,这是朝廷定的规矩,按照规矩做事,自然不难说服。至于上禀陛下……臣就和他们说,这么一点小事,干嘛还叨扰陛下。”

    “嚯,你这个前侍从,面子倒是大。”

    严嵩又伏低一个角度,“臣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赐。”

    “行吧,起来吧。”

    朱厚照有些不耐烦,但是这件事的确是他嘱咐严嵩去做的,而且不上禀皇帝,这才是好的。

    皇帝不知道,都是‘奸臣严嵩’所为,这难道不好吗?

    这个‘严阁老’,肯定是摸到这一点所以才敢和盘托出。

    真是个人精,就是朱厚照这个后世来客,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思应该已经被严嵩给摸去了八九成。

    皇帝的风格和大臣的风格是会相互影响的,其中主要是皇帝影响大臣,天底下没有绝对聪明的人,你再聪明,慢慢汰换之后,也会有些大臣比你还聪明。

    只有这些人可以屹立于朝堂而不倒。

    现在,这样猜准他心思的人终于出现了。

    “好了,不要再一副要哭的表情,朕瞅着烦。”朱厚照觉得头疼,“一会儿章德懋肯定要入宫来和朕聒噪,你倒是显得轻省了。”

    严嵩嘿嘿笑,谄媚的说:“不管怎样,惹得他们生气、生臣的气总也是好的。便于陛下顺坡下驴,办了宗藩这件事。”

    “你想去哪里?”

    “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严嵩说得很有感情。

    “朕近日博览书籍,朝廷在贵州以封当地土司为主要制略,土司一制,在国朝之初对于迅速统一中原有积极的作用,但百余年来是否还如当初?朕其实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