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刻,才上前。
“抱歉, 那日被山贼伏击打散后, 不少人已经找到了我们,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沈兰棠气嘟嘟。
沈兰棠愤怒。
沈兰棠没什么力道地问:“……为什么呀?”
她很委屈, 虽然她并不是要求谢瑾对她知无不言袒露心扉,但散落的侍卫找到他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 她也是会生气委屈的。
更何况, 她也一直在担心其他人的安危。
沈兰棠再次变得气嘟嘟。
谢瑾见她由气转冷静再生气,连忙道:
“此前我们刚走散时, 我担心的是袭击我们的人是北戎人,担心你会害怕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北戎人?他们为什么袭击我们?”
“因为——”谢瑾再次沉默,无言以对。
沈兰棠:得了得了, 这操蛋的世界!
沈兰棠虽然生气却也能接受,毕竟她和谢瑾还没到心连心的程度,她有隐瞒谢瑾的事, 谢瑾自然也有,而且保密级别还不低呢。
沈兰棠不欲探听朝廷机密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只是道:
“那其他人都没事吧,都平安么?”
“死了两个兄弟, 其他人没有大碍, 除了在养伤的其他都已经在县城了。”
沈兰棠叹了口气, 当兵就是要面临生命危险, 也只能多给补贴了。
“那你们刚刚在外面说什么?”
两人声音放得很低, 若不是月光照下的两个影子,沈兰棠都会以为谢瑾只是出去梦游了。
“我一早发现张县令和一户姓刘的乡绅关系密切, 让人盯着他们,今晚他们又见了面,张县令让刘老爷写信给知州公子请他到仓安县。”
“张县令让刘老爷写信请知州公子过来?知州公子为什么要听区区一个地方乡绅的话?”
“我们在仓安县时日太短,或许这其中的缘由,当地人会知道。”
“也是,那就只能明天问赵夫人了。”
沈兰棠打了个哈欠。
“你现在,除了那个不可说的理由外,没有其他瞒着我的了?”
谢瑾一脸坦诚模样:“我还派了两个人在暗中保护你。”
保护我?行吧,还挺有安全感。
“真的没有其他了,我是说跟我们现在的情形有关的。”
谢瑾下意识想到自己的腿,回忆起白天沈兰棠舍身护在他身上的画面,谢瑾稍一迟疑,摇头: “没有了。”
沈兰棠狐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道:“好吧,那我信你了。”
既已互相坦诚,沈兰棠又慢慢躺了下来——这个人要不要去修习一下说谎的本事啊!
……
少许以后:
“你派了人暗中保护我?那之前我跟你说的事……”
谢瑾:“……”
谢瑾他沉默了。
——
沈兰棠和谢瑾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第二日,两人用过早饭,打算去找赵夫人问刘乡绅的事。
二人到院子时,赵夫人正在和她的两个孩子吃饭。赵夫人这些天每日过得心惊胆战,宛若乘坐过山车,心跳速率就没下过120,昨天还算是了了一小段事情,她难得松口气,在院子里陪孩子吃饭。
沈兰棠看着几日里容色眼见着疲倦的赵夫人,就算是现在温馨一刻,她眼底也带着淡淡的忧愁。
“怎么了,不进去么?”
沈兰棠叹了口气。
“算了,让她休息一日吧,估计等那个人来了,她又要过上每日吃不下饭的生活了。”
“也好。”谢瑾道。
毕竟在对抗县令和赵家的整个事件中,这位赵夫人也的确是……无关大局,她更像是个象征。
“啊,苏妈妈。”
正好苏妈妈走过,沈兰棠叫住苏妈妈道:
“苏妈妈,我有个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