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对今日之辱的羞愤,因为疼痛说话也不利索:“殿下便这般不计较,打算放过瑾安郡主?”
李昭辰面色不变:“那你想如何?”
当然是寻机回报十倍百倍,最好是杀了那人方能泄愤。
冷嗤一声,李昭辰眼中闪过郁色;当他不想杀么,不说今日之辱,便是谢令月今日对陆寒尘产生的那点微末影响,李昭辰都想尽快除去此人。
可哪有那么容易?
这一回是他棋差一着,只想着找个人转移陆寒尘那里的关注,顺势还能免除白清涟的醋意与担忧;可他们都未曾想到谢家被关入北镇抚司还能有转机,原本计划好的随便找个官宦女子的人选忽然变成谢令月。
关键是谢令月并不是传言那般,口拙不合群、粗俗不堪?
究竟是哪里来的传言,就今日所见的谢令月,京都的人怕不是都要扣瞎眼珠子;分明是能言善辩、见地敏锐之人,对于形势看得再分明不过。
刚见过父皇的李昭辰再清楚不过,谢家这般识时务,不只以罪自请削爵,痛快上交镇北军兵权,还彻底远离朝堂,只留下谢楝嫡女在京中为质····父皇不能再满意了;便是满朝文武都是夸赞之词,言魏国公深明大义。
这个时候,谢令月如果出点什么事,不就是打父皇的脸?
谢令月又何尝不是深知这一点,今日才敢在他这个亲王面前这般放肆。 他若是真因为一个白清涟就揪着不放,还敢妄想争储,怕是即刻就能成为一个闲散宗室。
真当魏国公府没有半点底蕴?
蜀王殿下看得分明,三年之内,除非父皇想要再次为难魏国公府,除非谢家与谢令月自己作死,否则,谢令月都可以在京都横着走,他们这些皇子也不能轻易招惹。
不然,次日就会有弹劾他们的折子堆满内阁,如今正是所有人对谢家心存戚戚之时。
“阿清,我不信你看不出瑾安的底气,不信你看不清如今的情势···是你给寒尘下·药在先,瑾安报复在后,还是与你一样的手段,到哪里都是你不占理。”
不只如此,就连本殿下也被你所累,就不能暂时忍下今日之辱;等到来日,权倾天下之时,想如何收拾谢令月都可以。
虽然没有明说后面这一句,但李昭辰相信白清涟能明白自己未尽之言;若真的爱他,清涟就该懂得取舍,懂得他的不易。
若是平日,不用李昭辰多说,白清涟就能明白这些,他一向都是最善解人意的;可先是得知自己中了炼心还没有及时解除药性,日后都不能动情,影响寿数,接着今日被连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