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过四十的兄弟目瞪口呆互相看看,然后就开始暴走;谢楝想动手揍儿子,谢栋又是惋惜又是恼怒,还有那么点诡异的痛快。
怎奈谢令月就是淡淡坐在那里,身上也是不容忽视的气度,两人竟一时不好多言。
就···格外的诡异。
第19章
该说的正事都说完,谢令月想着要给两位长辈留下思量的时间,缩回身形,先行告退出了密室。
半晌后,谢栋才恍惚回神:“大哥,幸而你将令月充作嫡女;若是陛下看到谢家世子竟有如此才华与心计,只怕如今谢家早已倾覆,或是···起兵谋反了。”
谢楝也未曾想到自己这嫡子竟有这般谋略与胆魄,或是那臭小子以前觉得有家族依靠,收敛才华与锋芒;如今家族遭逢巨变,形势逼人,这才装不住了?
并未理解兄长的纠结,谢栋忽然大力拍腿:“哈哈···大哥当高兴才是,令月如此打算才是真正的退路,亦是师出有名。”
猛然间又开始落泪,若是老爷子还在,若是老爷子知晓谢家后人有如此谋略,想来也当痛饮三大碗。 “大哥可还记得,当初阿爹临去时最是担忧我们这些子孙,担忧谢家···步上韩国公等人后尘;可我今日所观,令月之谋略与胆魄,便是阿爹在世也不及,我们理当高兴才是。”
谢栋一扫近日的颓丧,意气风发。
“就按令月说的,等到回乡之后,大哥约束好家族后辈,近两年就先不着急为他们说亲了;我么,便等着令月的消息,到时护送大哥与大嫂,之后便是我大展拳脚的时候。”
谢楝能怎么办,儿子已经筹谋好一切,他这个做父亲的竟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果然是在朝堂待久了,竟是瞻前顾后不如小辈。
“既令月已开始动作,大哥,该给的银钱与人手可不能小气;你只管尽数交给令月,我与二哥都支持。”
谢楝冷哼一声,那可是他的嫡长子,怎么可能小气;听闻他已经给出半数的资财与人手,谢栋满意点头;他这个当叔叔的也不是小气的,这些年也攒下不少家底,都给出去。
“只是,咱们就真的由着令月喜欢陆寒尘那阉人,大哥也不管管?”
便是不说陆寒尘是个阉人,就他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第一红人,权倾朝堂的九千岁可能会因为私情放弃这些年的经营?
谢栋不信他舍得,那日后这两人岂不是要刀兵相见?
听的弟弟这么问,谢楝冷哼声更大:“方才你也看到了,我是他老子,叫一声阉佞那臭小子都不依;哼,臭小子如今主意大着,岂是我能管的;你也是他的叔父,怎的方才不见你劝说几句。”
这个还真的不好劝说,谢栋讪讪摸了把胡子;方才他那好侄子只是淡淡坐在那里,谢栋竟有种当年面对老爷子时的胆怯;那气势真真是不动如山岳,谁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