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绛红蟒袍的人转身,衣摆划出风华,说话的语气却只叫人心生寒意。
“殿下可还记得那日在督主府正堂我夫人说的,他心疼本督,那我合该投桃报李,也心疼心疼我家夫人;望殿下记住,本督最是睚眦必报。”
“来人,看着殿下,莫要让殿下看到不该看的,受了惊扰便是你们的罪责。”
李昭辰哪里还能顾及其他,当即怒喝:“陆寒尘,你这般随意在王府重伤朝中重臣之子,眼里可还有父皇与法度!”
嗤笑声传来:“殿下是才认识本督么,你以为本督惧怕这些?”
话音随着轻缓步伐消失,李昭辰被两个锦衣卫拦在殿内;先是不敢相信来回踱步,眼中闪过各种算计,最后却只能颓然被押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
怎的情势走向与他演算过的完全不同?
正院躺在床上,被几个人围着服侍的白清涟忽然看到他最厌恶之人不经通传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锦衣卫。 慌乱起身就要喊人,却被陆寒尘眼中的冷意与满身的煞气噎住;待看清这人身后的锦衣卫手里拿着何物,瞳孔骤缩,下意识就向里侧退缩。
来的路上陆寒尘就给人交代了箭羽该插中的位置与力度,务必要重过谢令月当时的伤势;锦衣卫的执行力毋庸置疑,殿内的下人尽皆被轰出去,两人上前按住白清涟,一人拿着箭羽利索扎下去。
只听得白清涟一声惨呼,翻着白眼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陆寒尘绝艳的脸上未曾有片刻动容,他还踱步上前,听了几息后蹙眉。
倒是个命大的,这样还没死,可见蜀王是夸大了这人的伤势。
比起狼崽子吃的苦和忍受的痛楚,补上这一箭才是公道,他早便该如此做了。
从正院回前院的路上,还有一个锦衣卫不安问话。
“督主···用不用给里面那人把大夫叫过去,若是出了岔子?”
九千岁只是冷哼一声,请什么大夫,一时半刻死不了人;再则,自然有更着急的人。
蜀王不是一直想要太医令过府给白清涟诊治么,还折腾出这样的动静,那便成全他好了;太医令只为帝王与太后、皇后诊病,除非遇到特殊情况,这不就满足条件了。
理所当然想着,九千岁竟有种成人之美的畅快。
回了前院,那两个去督主府传信的蜀王亲信已被杖毙,周围是行刑时飞溅在地的血迹;地上跪着的人已有几个吓晕过去,其余人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凤眸不含任何情绪看了眼寝殿门口坐着的人,又扫了一眼跪在他脚边的摇光,语气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