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爱人在意自己的疤痕,更多的是因为心中愧疚;若是能减轻些爱人心里的负担,谢令月很愿意配合;当即便脱了寝衣,坐在床沿由着陆寒尘给他涂抹。
“你真的不怨我么,身上落下了这么大的疤···”陆寒尘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转身接过他手里的药瓶放在矮几上,搂着人靠在床头:“看来我方才还是没有喂饱哥哥,竟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桃花眸直视爱人的眼睛,与他额头相抵,声音温柔:“在皇觉寺那晚不是都说开了么,哥哥那时身不由己,而我···是心甘情愿;换成如今,若是我面临险境,哥哥必然也是以身相护,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哥哥,我更憧憬的是我们的往后余生。”
陆寒尘靠在爱人胸膛,脑袋来回蹭,凤眸里柔情似水;他怎就这般幸运呢,遇到谢令月,得到这人所有的偏爱与宽容;狼崽子说的真好听,他们的往后余生啊···
思绪又转到别处,暗哑声音里添了一抹轻愁:“清尘,到了云州之后,我真的要与你一起去拜访外祖家?”
谢令月诧异低头:“那不然呢,哥哥是我媳妇儿,也是我的爱人,自当与我去见见外祖与外祖母,也叫他们看看外孙媳妇儿,为我高兴才是。”
狼崽子说的这般理所当然,陆寒尘竟有种错觉,好像他不是那个恶名昭著的九千岁,而是也如谢令月这般清风霁月的世家公子;狼崽子恨不能拉着自认为世间最好的爱人,叫家人分享自己的欢悦。
可现实马上叫九千岁清醒,他分明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云州崔氏几百年的书香世家,怎能接受他这般的人成为谢令月的枕边人。
还有当初魏国公府被关入北镇抚司那件事,确实是他所为,阿月的亲人真的不计较么。
九千岁竟有种近乡情怯,犹豫道:“不若到了云州之后···你我暂时分开几日,我住在驿馆;外祖与外祖母定然是想念你的,清尘你住在崔府,等日后···我再前往拜访?”
抱紧怀中人,给他传递自己的坚定,谢令月捏了把他的鼻尖,轻笑出声。
“哥哥担心什么,万事有我呢;再则,叫家人与亲人接受自己的伴侣,本就是我这个夫君该做的事;哥哥只管放心,我已经传信谢一去崔府告知,外祖他们都知道我要带着你一起暂住几日,早都准备好了。” “再则,外祖与外祖母一直挂念我,也最是偏爱我这个外孙,自然也会喜欢我选定的人,他们很好相处的。”
陆寒尘当然知晓崔府的人好相处,尤其是谢令月的外祖崔广博;云州崔氏闻名天下,崔广博更是大宣无人不知的大儒;婉拒了朝廷几次的招揽,一心研学,不知多少学子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