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狼崽子忽然改变计划,待他舍弃瑾安郡主这个身份,便等于陆寒尘与他再无夫妻关系;且那时便是谢令月赶回京都,也只能是不惊动旁人,自己又该用何种借口为他办生辰宴。
想把所有美好都捧给狼崽子的陆寒尘如何不心生遗憾。
谢令月莞尔,嗓音温柔:“只要哥哥心中有我,何必在意这些身外事;到时我必定赶回京都,只有哥哥与我过生辰也是极幸福之事。”
桃花眸微垂:“哥哥记得我的生辰,我亦记得哥哥的,待到来年盛夏,我陪你一起过。”语气中多了憧憬与笃定:“哥哥信我,最多不过几载时光,待到我筹谋功成,必会叫天下人都记得你的生辰,记得你与我盛世大婚的风光。”
唇瓣吻在狼崽子胸口,陆寒尘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狼崽子可真是会说话,寥寥几句就令他心头动容,恨不能以身相酬;再有他平日里那些细心周到的体贴照顾,陆寒尘如何不信他,又如何舍得与他分离,哪怕知道这分离只是暂时。
若是可以,陆寒尘真想一直挂在狼崽子身上。
忽而仰头:“清尘方才说大婚?”陆寒尘讶然,他们明明已经拜过天地,如今更是有夫夫之实,难不成···狼崽子还想日后再办一次大婚,以两个男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丰润唇瓣划过他的眼睫,低醇声音直入心房:“我知哥哥担心甚么,以为我舍弃了瑾安郡主这个身份,你我之间在世人面前便再无牵绊。”
大宣还从未有两个男子间的情意光明正大在世人面前大宣之于口,更不提大婚;偏自己当时是以女子身份嫁给陆寒尘,这人当然会觉得少了一层羁绊,偶尔会没有安全感;更何况谢令月筹谋之事,等到他成为开国之君,便是朝堂那些大臣都不会答应君王的枕边人竟是一个身有残缺的,且谢令月还只爱他一人。
不说朝臣会不停上谏逼迫,就是天下百姓的非议也足够一个君王衡量再三;陆寒尘因此担心才是正常,何况他本就因自身经历与身有残缺一直自卑自轻。
“哥哥信我。”谢令月语调依旧平常:“我可是谢家阿月,自己赤手空拳打来的天下,又怎会被这些掣肘。”
谢令月始终信奉拥有绝对权势就是拥有绝对话语权,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他又何必这般费力筹谋;他不是大部分的帝王,需要衡量世家利益,需要考量朝堂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