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家堂弟如今是雍朝帝王,崔砚是雍朝的礼部尚书,他二人必不可能离开雍朝;那···陆寒尘与江越日后该如何,难不成还真能放弃在大宣的一切,来雍朝?
别说,惯来不想事的谢令宸此时看着二人都替他们犯愁。
还是家里有个聪明人好啊,对自家堂弟谢令月,谢令宸是越来越敬佩;也不知那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都是谢家子弟,偏谢令月就如同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在漠北为谢家筹谋江山,还是不声不响的筹谋;而谢家人,按照谢令月的安排,先后从怀州老家离开,再从四面八方赶来云州,最后是大伯父这些人从京都到了云州;待到漠北这边略有进展,谢家人与崔府众人全部从云州到了漠北。
等到谢家人在漠北之事传到大宣时,谢家在漠北已是站稳脚跟;大宣皇族得到消息后倒是想找谢家嫁出去的女儿与夫家的麻烦;却又忌惮谢家在漠北的势力,不敢担挑起两国战火的骂名,只得忍气吞声;不只如此,为了不被谢家人记恨,大宣皇族甚至出面提点过几个谢家女的夫家,令他们务必厚待谢家女,否则便等同于谋逆之罪···
这般想得周全,一切皆在堂弟预料之中,谢家竟是无一人受牵连···谢令宸如何不敬佩,反正他是做不到。
最让谢令宸佩服的就是,自家堂弟不只是帅才,更不只是一国之君,就是···于生意一道,谢令月都远胜卫兰陵这个曾经的大宣财神爷;同尘楼才开起几年啊,生意遍布天下,大宣多少铺子不说,甚而还开到了西境的沙俄帝国,不知为雍朝赚回多少银子。
谢令宸就忍不住的疑惑,大家都是谢家子弟,堂弟之前还是被当作女子教养的,他是如何学会的这些,他那头脑到底是怎么长的···父亲都慨叹过,便是祖父在世,也比不过九堂弟的才能一半。
虽则这话有大逆不道之嫌,谢令宸却极为赞同;叫他看,别说谢家子弟加在一起,就是加上父亲三个兄弟,怕也是会被九堂弟的心眼子玩得团团转。
不过,想那么多作甚,总之如今谢家已是雍朝皇族,坐拥万里江山;谢家子弟亦个个出色,跟着九堂弟打下江山,该有的爵位与封赏一个不差,日子不知有多畅快!
越是想到自家日子的畅快,谢令宸便越是可怜眼前这两位;江越自不必说,他要是想追着崔砚来雍朝,只怕也得诈死换个身份;而九千岁陆寒尘,瞧瞧如今那可怜的身板儿,只怕是也舍不得自家九堂弟,不知如何辗转反侧,还真是···活该啊。
陆寒尘与江越都是人精,如何能察觉不到谢令宸略带同情的眸光;这两人一个因被他疏远距离而心生失望,一个则是摸不着头脑;江越实在想不通,不过是一个禁军统领,最多是谢令月这个开国之君的堂兄···有甚么可同情自己的?
以前在京都时,谢令宸见到自己都是佩服与向往之色,怎的如今就开始同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