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引起其他,他可以安排啊,禁军统领悄悄安排个人进宫,多容易的事;两人见上一面,该说的说开,陆寒尘也不会再这般鲁莽,九堂弟也不必再挂心不是。
分明再简单不过之事,何必弄的这般麻烦。
谢令月叹气,终是放下手中奏折,起身踱步,桃花眸却看向殿外:“若是事情真有三堂兄所言这般简单便好了···罢了,堂兄不必管此事,卫兰陵与卫昭可以处置好。”
话音落,人已是出了殿门,看方向,去的又是神武门城楼;顾不得其他,谢令宸忙接过总管奉上的墨色狐裘追出去,看着堂弟披好,这才退下。
走了几步不放心,又叫内侍取来一把伞,拿着便追上去;他也不敢惊扰谢令月,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万一九堂弟也跟着那人在风雪中站那么久···到时他总可以给遮伞挡着点风雪。
如此,父亲与兄弟们总不好再说他这个禁军统领不称职了罢,说不得他们还会夸赞几句自己够心细,谢令宸忍不住自得。
从城楼上俯瞰下去,此时的皇宫都笼罩在白雪之中;宫门前的神武大街更是白茫茫一片,只有宫门附近的灯笼摇曳一点昏黄光影,值守的禁军不时拍落肩头身上的落雪。
正对宫门的那道身影,已是看不清墨色衣衫,头上与身上皆是落雪,依旧维持看向宫门口的动作。
因是深夜,天地间本来就阴暗昏沉,谢令月这一次并未隐藏身形,直接站在城楼上的墙垛前,负手而立,桃花眸看向下方的身影,面上的表情却任谁也看不清。
紧跟着悄无声息登上城楼候在不远处的谢令宸看到的就是堂弟的背影,负手而立,宽大的狐裘衣摆随着寒风荡起;整个城楼上都没有其他动静,只有雪花落下的簌簌之声,偶有风声袭来。
不过片刻功夫,谢令月的肩头与身上也落满雪花,谢令宸几次欲言又止;探头看了眼下面的陆寒尘,整个人已是将被白雪覆盖;习武之人目力极佳,谢令宸能看到那人的眉眼之上都是雪花,九堂弟的功夫更在他之上,想来看的更清楚。
如此,谢令宸还怎么好给堂弟遮伞,只怕自家堂弟恨不能以身相替;他这个时候做这些,岂不是多余?
且此时谢令宸更为疑惑,若说堂弟心中真的没了陆寒尘,可他听了自己禀报后就来了此处,也不惧风雪冷冽;可若说堂弟心中有陆寒尘···难不成还真舍得这般看着下面的人快要冻僵了,依旧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