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玉衡还低声抱怨天玑为什么要拉住他,督主都如此情形,难道还不能质问雍帝陛下一声?
“你是不是蠢?”天玑极为无奈:“我们一直守在屋外,可曾听到打斗的动静,分明是督主自己所为;既然督主都舍得以命相博,如此时机,我们若是还不离开,怎么叫雍帝陛下留下来照顾督主!”
若是他们这些督主的心腹在,雍帝陛下之后必然还会离开;那自然是不能叫督主的心思白费,无论如何都应该是雍帝陛下照顾;督主都命悬一线了,就不信这位还不心软···再照顾几日,有他们替督主诉说这三年的相思苦,说不得就打动了这位的心,答应与督主重拾旧情呢。
明知天玑说的有理,可玉衡就是为自家主子心痛;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就不说了,带着一身病痛千里迢迢来了雍朝,第一日便成了这般命悬一线的模样···他如何能不怨。
天玑能怎么办,难道他不心疼自家主子么,可没有谢令月在身边的主子,明明看着还如平常,甚至做事更利落,却也真的如同行尸走肉···与其如此,还不如遂了主子的心愿;主子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还能如何,只能想办法为主子帮点小忙,留下谢令月照顾,就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且就方才的情形看,雍帝陛下那般急切,一直眼中带泪,还紧紧盯着谢峰大夫救治,分明是将自家主子放在心上的;虽则督主所为有冲动有冒险,却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那还计较其他做甚么,天玑已经想好,这几日只在雍帝陛下面前出现一次,讲清楚督主这三年的相思苦便足够;有些话他们主子不愿说,也不好说,他们这些平日伺候的说出来更有成效。
其余都是主子们之间的事,他们这些属下只需要盯好驿馆内的所有人;就如卫家主所言,不得走漏消息,更要看好大宣新帝的眼线···正好有借口留下雍帝陛下照顾自家主子。
而暖阁内,卫昭终于回神,起身站在床榻前,一头雾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的还差点闹出人命,九哥可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见谢令月还是没反应,又问了一遍,卫昭也着急啊;明明是相互挂念的两个人,有什么不好说开的,竟闹到了这一步。
谢令月不愿再提及方才之事,面色冷凝说起其他:“这几日我便不去上朝,昭昭派人去宫里传信,便劳烦父亲辛苦,暂代我上朝;再给陈阶传信,和谈之事有崔砚足够,便叫陈阶处理朝政。”
原本定下陈阶主持和谈,是因为他与大宣的九千岁身份地位相当;如今陆寒尘已躺在这里,他又一时不能脱身,自然是崔砚主持和谈之事,叫陈阶多操心朝政的好。
除了这些,还要从宫里带些谢令月惯用的衣物,最近他都要住在这里,对外便说陛下出京巡视;而卫昭也不能如之前那般闲散,少不得辛苦他在宫里与这里两头跑,除了帮衬朝政之事,还要遮掩谢令月的行踪,免得朝臣起疑。
卫昭一一点头应下:“九哥只管放心,咱们雍朝又不是大宣,朝臣们谁敢质疑陛下的权威;再则有卫兰陵帮我,九哥难道还不放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