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没有丝毫作用。

第二天，他做梦梦到缝合的手指再次掉落，手指微端蠕动，里面出现婴儿的啼哭。

不过一会，一块软肉从中长出，明明什么五官都没有，却哭的响亮。

软肉鼓着躯体，任利行听到它在喊——‘爸爸’。

他又一次被吓醒。

原来是梦啊。

对近来的怪事感到焦虑，任利行也不再常去公司巡视了。

可他不去找事，事就来找他。

手下小弟报告，有个门卫死在郊外的臭水沟，被捞东西的本地人发现。

小弟说什么都要让任利行去看看，他烦不胜烦将他赶走，却在下一个眨眼间，来到小镇的停尸间。

任利行惊恐的四处观望，一边的医生拿着死亡报告单宣读，而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带着口罩的医生合上文件夹，将它递给任利行。

‘任先生，签字了。’

任利行脑袋发嗡，他稀里糊涂的接过文件，拿着笔在上面签完字。

抬眼一看，他吓得扔掉笔跌在地上。

文件单子上，写着这么行字——

死者：任利行。

停尸房的灯渗透着血色，墙缝钻出黑色的粘液，医生消失不见，任利行在墙壁边撞了好久，都没能找到离开的大门。

看着放在中间，盖着白布的尸体，他一狠心掀开。

‘任先生？’医生关切的望着他。

任利行一恍惚，低头，看到那个被开膛破肚的门卫。

而他手里，刚刚拿过文件夹，上面的名字很正常，就是门卫的名字。

签好字，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处医院。

坐上专属轿车，开车离开后，任利行在后视镜看到朝他挥手的医生。

哼，狗腿。

又瞥了眼，任利行大脑发僵。

医生身边，死掉的门卫，也在朝他挥手道别。

‘滴滴——’

剧烈的白光覆盖整个世界，急刹车，碰撞，爆炸。

任利行的视线不再真切，只看到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将他拉出车子。 他躺在手术台，呆呆望着顶上的灯，听着医生们的谈话。

‘肝，情况良好。’

‘肾，情况良好。’

‘胃，情况良好。’

……

‘准备就绪，开始手术。’

为什么要提到脏器，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他的内脏取出来？

任利行紧绷身躯，却敌不过睡意，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躺在病房。记起手术室的一切，任利行赶忙掀开衣服，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缝合线。

他摸着皮肤，没察觉到异样。

也是，人要是没有内脏，还活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