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病假(2 / 2)

    万俟一身黑,旁边的郁笛也是一身黑色大衣,他打开电脑,两个人对上景怡然,仿佛回到面试那天。

    “坐吧。”万俟开口,给已经没什么力气的郁笛省下呼吸的劲。

    “今天来主要是和你快速对一个案子,之后我们多合作。那我就先来了。”万俟看着郁笛的脸色,还是先一步帮他宣讲。

    郁笛今天的脸色很差,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图。他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塑。

    景怡然不自觉感受到一种压迫感,抬头发现男人的脖颈处有黑色的液体在涌动。她以为自己是眼花,装作不经意又看了郁笛一眼,黑色就像冥河的水,他们没过哈迪斯的身体,带来窒息一样的痛感。

    “大概就是这样,”郁笛的眼镜框已经滑到鼻梁,却没有力气去推,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去问景怡然,努力挤出个笑容来,“我之后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林茉言会来带你。”

    景怡然心头浮现出一种不太好的直觉,她试图合拢手心,掌心传来一点冰凉,一点捂不热的冰凉。

    那是她分给郁笛的一部分力量,正在遭受某种压制。

    “没问题的话我就先去休假了,回来见。”郁笛站起来,轻轻摇晃了两下,努力撑住身体,被一旁的万俟扶了一下。

    景怡然要追上来,一旁的万俟却不让她近身:“怡然,我们还有事情要谈,你如果没事的话先回去吧。”

    他说话时候直视景怡然的双眼,女孩像是定住了,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不好……”

    景怡然看着两个人离去,黑夜的冷意仿佛浸入她的身体。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要发生,可是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郁笛被万俟带着上了车,他躺下来,就像躺在棺材里,呼吸逐渐变得很慢很慢。

    不会死的,最高神不会这么轻易让郁笛死去,郁笛只是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的折磨。他的身体是一堵破败漏风的墙,北风可以肆虐、霜雪可以欺辱,甚至连普通人,也可以拿一堆打印后的废纸砸在墙上,使这墙壁摇摇欲坠。

    他用尽力气给花店确认了每日鲜花的名单,然后沉沉睡去。

    生命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而如今是河流结冰的时刻。

    郁笛陷入黑暗与病痛之中,意识从身体中抽离。他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在绿色的秋千架上,他高高荡起。

    但再仔细看,秋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okr、kpi、uv、dau之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