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这件事不管谁先说,本岛主都会一视同仁,赐给你们一颗金灵芝。”
“哇!”
“谢谢岛主!”
“岛主人美心善,窝下辈子还要做你的跟班!”
鲛人一番安抚下来,跟班们的心情都安抚平和下来。
舒月睨了八爪鱼一眼,八爪鱼心领神会。
它游到她腿边,触手激动得拍打她的裙角:“主人,刚才你被那凡人蒙住眼睛,所以不知道真实情况。咱们所有鱼都看到,卫公子低下头,原本是想亲您的额头,可是他似乎……忽然又改了主意,就变成伸手掐你的脸了。”
舒月讶然,“你不会看错了吧?”
八爪鱼,“就算是我看错了,咱们加起来有十多只眼睛,总不会看错吧?”
海蛮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男人低头靠近一个女人的额头,除了亲吻还能做什么呢?总不会是要用他的嘴,试测主人的鱼温吧?”
“卫衡——他绝对心悦主人。”
“哈哈哈,他拜倒在主人的鲛裙之下了。”
几个鱼一听,露出起哄的嬉笑声。
舒月疏懒地躺在贝壳床上,一只手卷了卷自己柔顺黑亮的头发,轻笑了一声,道:“他既心悦我,那为何不向我表白心意?”
八爪鱼说:“主人,凡人生性含蓄,脸皮薄得很,不像咱们妖灵那么奔放。”
海蛮狮哼了一声:“我看这人就是闷骚,明明喜欢主人,却憋着自己的心意,也不怕身体憋出毛病来!”
“确实如此。”舒月放下手里的头发,指使八爪鱼去将她的桃花酿寻来。
“酒是良人媒,有了它,我就不信他明天不会跟我表白心意!”
众跟班顿时明白,明天岛主是想做什么,都兴奋地叫唤。
它们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一双腿,不能爬去院子的墙角爬看。
—
第二天傍晚。
他们的饭桌上多了一坛酒,舒月对卫衡说这是她娘给她酿的,今日是她娘的生辰,每年到这一天,她想母亲的时候,都会将这坛桃花酿挖出来。
卫衡一听,本要劝她莫喝酒,中途又改话,“那我陪你小酌几杯。”
舒月点头,“这酒得热热才好喝。”
卫衡道:“好。”
她翻出赤鹿温酒器用来热酒,卫衡看那鹿儿左右两面驼的竹篓,恰好可以用来置酒,而人倒酒时,只用微微提起鹿尾就可以。
这物品精致,不是手艺精湛的匠人,绝对无法作出。
他问:“这是你娘从海岛外带来的。”
舒月轻点头,“是。” 这是真话,真是她娘当年从凡人手里高价够来的,她儿时觉得有趣,愣是要拿它当玩具,她便给了。
后来,舒月长大后,便又拿它温酒喝。
酒被热好后,一人一鲛各自领了一杯,挨着坐下。
鲛人抬起一杯酒,道:“卫哥哥,我酒量浅,我先喝一口敬你。”
“好。”卫衡容她先喝,等她喝完后,才端起一杯酒,“那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
一杯清酒入肚,味道并不刺鼻,只有一阵香甜的桃花味。
卫衡以为这酒最多只铱誮有五、六年的年份,倏不只这酒是老酒,都有二十余年的劲道了。
于是,他给自己倒的第二杯酒,便有些偏多。
他看舒月是姑娘,为了照顾她,每杯都没有倒满,只有他的一半。
可就是这样,舒月在第四杯酒入肚后,便熏熏然醉了。
而自认为酒量不错的卫衡,也有了醉意,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看着舒月眼神迷离地朝她自己倒下来时,变得分崩离析。
“卫哥哥,咦,怎么有两个卫衡?”
“我……我该叫哪一个才对啊?”
她伸出手,一路沿着脖子往上去摸卫衡的脸。
可因为“醉意”,哪里会摸得到,两只小手简直就是在扇风点火。
卫衡捉住那只作乱的手,眼眸深深盯着她。
舒月喃喃,“你要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卫衡问:“为什么一定要是亲哥哥?”
舒月醉熏熏地说:“如果你是我亲哥哥,那就是我真正的……亲人,我就能像对爹娘一样,想抱你就抱,想你就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