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沄年说完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二楼,景樆淑的办公室门口,翟沄年敲了敲门,半倚在门框上,懒懒开口:“景副组长,那个褚师霁你看着处理吧。”
景樆淑:“哦。”
翟沄年侧身让开,靠墙抱手站着,等景樆淑经过时才问:“你就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景樆淑停下了,转头看看翟沄年,一脸没什么所谓的样子,“而且,我问不问你不都还在怀疑我吗?”
怀疑……可是也没有任何证据是直接指向她的,相反,景樆淑看起来相对倒更像是自己人。 火车站那一幕,非要算起来,也不算是妨碍任务,倒是更有利于锁定对方位置。
这几次对他们的行动,景樆淑也不像是有留手,下手比我还狠……总归不能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故意的吧……
至于,至于褚师霁的话呢?
翟沄年眨了眨眼,清了下脑海里还乱着的念头。
算了,不能掺杂感情来判断……
“去吧,我呢补觉去了。”翟沄年微微笑着离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道。
“……”阴阳怪气。冤冤相报何时了?
景樆淑无奈摇头轻笑着,回头离开时,眼里依旧冰冷。
景樆淑到了审讯室,拿出一瓶安眠药──褚师霁加里拿的。她扫了一眼褚师霁之后把药放在桌子上,淡淡开口:“这种死法适合你,而且也比较好过。”
褚师霁神色黯淡,犹豫着要不要去拿药瓶。
“哦,你不会觉得翟沄年是那种会搞什么将功抵过,接受反水者的人吧?”景樆淑突然开口,像是很感兴趣一样。
褚师霁一开始当然不确定,但他还是打算试试,所以他才会要求见翟沄年,并且说了那么一句话。
可是,褚师霁赌错了──
翟沄年的确还不完全相信景樆淑,可是相比之下,她更不可能相信已经表现出“不可控”“会背叛”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有一次背刺,必定可以有第二次。
景樆淑皮笑肉不笑:“褚参谋,尽快吧?时间也不早了,再待下去我得被我现在的上司怀疑了。”
审讯室幽暗的光线里,一束光打在景樆淑的侧脸上,落在了景樆淑的一只眼里。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眼眸里,映着一个缓缓趴下并且再也醒不过来的人……
景樆淑缓缓站起来,叫了人来把褚师霁送回他的住处,顺带把药瓶也送了回去。
──天刚蒙蒙亮,褚师霁也是半夜过后才带来的,所以此时送回去,时间上来说就刚好不会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