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片刻的沉默后,景樆淑很郑重地说:“我说了,我对你的念想,从来都不单纯。所以你觉得——你觉得我离开了就不会知道你的消息,不会亦步亦趋跟着你的脚步走吗?”
景樆淑说的也是真的,她很多几乎坚持不下来的时候都是想着总得去看看她的笺心姐姐,想要证明自己并不需要处于被保护的位置,她们,可以并肩而行——虽然那时候的她并不能确定翟沄年还活着。
非说什么,那景樆淑只是只是隐去了一段过程——隐去了她当年和齐安怀的一番谈话。
——以后大抵也没有别人会知道的,她会藏好这些东西的。
“沄年,看。”话题一转,景樆淑笑意盈盈,指着前面由远渐进的河灯。
翟沄年并不介意由着景樆淑签引整个话题走向,她顺着景樆淑的指示看过去,只见得河灯渐渐漂来,越发靠近就发现并非些许几只,而是某种仪式一般繁多。
像是流淌在地上,也环绕她们身侧的星河。
翟沄年说:“哦,今天似乎是七夕吧。”
话语间似乎是刚刚想起,可表情上看来分明就是早早谋划过了,一切都是意料之内。
景樆淑缓缓垂下了眼帘,等一阵清风拂过鬓发才有睁眼看向翟沄年。她的眼神里颇有些复杂的况味。
察觉到翟沄年偏头的迹象,景樆淑慌忙调整好了表情,眼神里又是平日里化不开的温柔。
景樆淑靠近翟沄年,坐到了翟沄年身后,动作很轻地取下沄年的发绳,从新拢了拢头发又扎起。
或许在这一刻里,景樆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慌乱与出神,还是真的情动之举。
亦或是…出于私心想更多地靠近翟沄年一些,妄图得到一些暖意让她暂时麻痹自己呢。
“要不我们也放一盏好了?”景樆淑帮上最后一圈发绳时,看不远处岸边站着售卖河灯的人,莫名就问了出口。
翟沄年扬起一抹笑意,故意似有深意一样说:“这灯可不兴随便放哦。”
“怎么?”景樆淑自认并不了解覃市的习俗,只当有什么忌讳的,还有些担心了。
翟沄年转过头看着景樆淑看了很久,中间有几次似乎是要说话的,但都没有说出一个字节。直到最后景樆淑要嗔她了才彻底绷不住笑意。
索性就靠着景樆淑笑了起来,似乎是很有意思一样,看景樆淑终于有了些小时候的影子了才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