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陈燃给她倒了杯红茶,里面掺了些糖。
陈燃没做过强女干案,这会儿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头,扭头去看程与梵。
程与梵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她的桌子整洁,东西从左到右都是有序排列,一来方便用的时候能快速找到,二来她有些强迫症,当学生时落下的毛病,固执的认为一个连桌子都理不干净的人,又怎么能当好律师?可能唯一奇怪的就是手边的白色储物筐,里面放满了矿泉水。
拧开瓶盖的同时,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你确定要告?
是,我要告。
你知道在法律上定性强女干有多难吗?不是警察抓人就能结束的,抓回来只是一个开头,调查搜证取证,如果中间出现不利于你的证据或者证据不足,有可能都走不到法庭,嫌疑人就会当场释放,好...我们就当证据确凿,可以上法庭,但你知道一旦上庭,这个案子会打多久吗?一审三个月,对方不服判决上诉,再审三个月,情况特殊还可以延期三个月,三个加三个月,半年没有了。
陈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这怎么还没打呢,就给人泼冷水?
小声提醒老大...
程与梵视而不见,只盯着汪园。 汪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照你的意思,难道因为这个就要让坏人逍遥法外吗?我,我才是受害者,你不是律师吗?难道一点正义之心都没有吗?
如果放在以前,程与梵或许会义愤填膺,哪怕就是脸上不表露,心里也肯定会偏向受害者,但现在...自己却连一丁点表示都没有,甚至无关紧要的安慰话都没说半句,正义之心谁没有?但相较于正义,有些东西更重要。
程与梵不语,默声喝水。
陈燃急忙替程与梵解释汪小姐..我老...程律师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提前告知你,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楚阳又是公众人物,网友舆论不可控,我们也是希望你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面对最坏的结果。
汪园笑了,笑的凄凉,眼泪盈眶落下舆论?我早就是网上人们口中的破烂货了,你们觉得现在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最坏的结果能有现在坏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现在就是想让楚阳坐牢!我就不相信...我汪园生下来难道注定就像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弃的吗?我也是个人,我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怎么就这么难....
陈燃送走汪园,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程与梵在喝水,喝的很急。
老大,你...你很渴吗?
有点。
一瓶水见底,程与梵才停下来下班了,今天不用熬,早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