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程玉荣便在嘴里道了句:那就先办葬礼,等七月份在下葬。
他们似乎都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可能没忘,只是他们不在乎。
角落里的人,倏然开口:那这些日子呢?
程玉荣看过去,眼神不解:什么?
程与梵和他目光对视:七月份之前,祖母在哪? 程玉荣呼了声气,一副看蠢人的模样:当然是太平间。
程与梵:会冷。
程玉荣不解,眉头皱的老高:你说什么?
程与梵重复:会冷,祖母有风湿,怕冷怕潮。
程玉荣停住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转瞬即逝,仅有的、能捕捉到的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都死了,还怕什么冷。
说完,往门口踱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
你弟弟还小,你做姐姐的,应该要帮衬一下,于情于理都该替他把路铺好,律师的工作,我希望你能辞掉,家里不需要你这么拼,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不是好事,早晚要嫁人的,让婆家看见你的努力就够了,不需要太优秀,否则会招人不喜欢。
大概是老太太才走,程与梵又是老太太亲手带大的孩子,程玉荣的话没有说的那么绝,还是看在自己母亲的份儿上,给程与梵留了点情面
这样吧,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但是你也别想的太多,有些事儿你决定不了。
人走后,程与梵扭头望向外面,廖君妍早走了。
走的时候,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她当自己不存在,程与梵冷着眼,也当她不存在。
程与梵看向外面。
廖君妍抱着怀里的小男孩,又疼又亲,那是五年前她怀孕生下的,她说这个孩子好,这个孩子听话,这个孩子是家里的福星。
所以谁是灾星?
程与梵并不为这样的事情难过,她抬头看了看天
三月份的天还是冷的,等到七月份...中间有一个春。
春天没有生机,不是盎然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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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一个姑娘,薄而窄的肩,脑后扎一个简单的马尾,穿着件连衣裙,没有花里胡哨的色调,上面印着米白的小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