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自己也说过,要面对的。阮宥嘉把烟扔进垃圾桶,语重心长道:你们不是普通关系,你们是恋人,论亲疏...我也只不过是你的朋友而已,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阻止或者刻意隐瞒你出事的消息,假如昨天有意外,时也问我要人,你让我拿什么给她?
程与梵没有说话,但脸上也没有表情,让你完全猜不出她现在的态度到底如何。
阮宥嘉劝她:好好跟时也聊一聊,不要伤人家的心,我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会白头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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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程与梵开着车在高架上绕圈。
绕一圈能抽好几根烟,她数不清自己绕了多少圈,反正新买的两包烟,都抽空了。
时也回了家,一直在等她,但不见这人回来,就拿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听筒紧挨着耳边,声音很轻很小,好像害怕声音一大,就会把人吓走,还是怎么样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崇明路的房子。
在吃饭。
和阮宥嘉吗?
没有,我一个人。
那...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人很多。
...
我已经吃完了,现在回去。
好。
电话挂断,时也默声不语,握着手机胳膊垂在腿上,第一次她这么讨厌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
...
等程与梵到家了,刚过中午十二点。
一凑近,扑鼻而来的烟味,时也停住你抽烟了?
程与梵嗯。
她把外套脱下来,里面还是那件皱巴巴的衬衣,不苟言笑的表情,全然生人勿进推拒。
我去洗个澡,等会儿聊。
好。
时也顿了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追着程与梵去浴室,但程与梵的动作快她一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给她追来的时间。
浴室的门落了锁,时也拉了两下,推不开。
她还想说什么,但里面已经响起淋浴声,时也背靠门框,浓浓的无力感充斥着她,她们明明前天还在亲热,只不过昨天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连洗澡都要锁门的陌生人。
程与梵站在莲蓬头底下,仰起脸把自己打湿,从上到下淋个通透。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流下,但水是热的,她分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水。
这个澡洗了很久,但好像又没洗,因为程与梵全程都是站在莲蓬头底下的,从水开,一直到现在,维持同一个姿势,就连脚趾都没有移动,她没洗澡,她只是想把自己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