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谁也没发现徐有功的轿子帘微微掀开,一个角被攥出湿漉漉的手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县官不如现管,人言可畏,咱县丞,包括咱们,就是心生佩服,但面对现实,却也无可奈何。这哪有一股脑的就要去查铁矿山庄的,去那儿还得夹板气呢!”
quot;是啊,虽然徐大人从前破了奇案,可眼下,仅凭一番空想,便带着咱们去铁矿实在是荒谬。”
“其实我听闻他只是靠异想天开,可想以头脑之力,独步公堂,破案如神,简直是天方夜谭。quot;
quot;嘘,噤声,他出来了。quot;
衙差们相互示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徐有功则是再也忍不住走出来。
quot;徐大人,还有何事需要我等协助?quot;衙差快速走近,众人也纷纷低头致意。
徐有功没说话只是站在众人面前,虽有心反驳,却力不从心,只能隐忍不发,没办法,如今确实身体虚弱。
而他那脸色苍白,昔日的锐气消磨无几的样子让其他人微微抬起头,从开始的小心到大胆望向他。
徐有功深谙人性,可还是心中闪过难过。
他本以为这些人自己救过,帮过,可眼下也没有力气再与这些人争辩,只希望早点抵达,“走吧。”
quot;徐大人,您的身体……要不还是休息休息?quot;那个衙差似乎察觉到了周围人的不想走,虽然他很想要帮徐有功说话,但是毕竟徐有功不在这边一直管着他们,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权衡利弊后,忽略徐有功的不适,假装关切地说。
徐有功当然听出来,还是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但是他心中清楚,自己左右不了这些人了。
同样左右不了朝臣的还有武则天。
夜幕渐渐褪去的时候,武则天的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夜,案上的奏疏堆积如山,这是她最近秘密照了几名大臣入手,提议皇帝每日留恋后宫不干正事,所以把奏本都交还给她。
是以,她刚拿到手,目光就锁定在徐有功的奏本上。
奏疏上字迹清晰,却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沉重。
徐有功请求从铁矿入手查案,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提议,但通读一遍案件,从县衙闹市,到不断死人,还有不找尸下葬……这些无疑都是疑点,可也是侧方面表明了,这群人都是一伙儿的也未尝不可,而想要从内部击破这样的犯罪团伙,是不太可能的,唯独从最上层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