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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以栖落在最后,回头看了眼老太太身侧的中年男子,从头到尾都是那副不服气的样子。

    查房结束,孟以栖又收管了几个病人,空闲时间里都在书写病例,整个办公室度过安逸的晨间进入工作状态后,低气压连续维持到午时下班,薛小文前来敲门打破。

    “孟医生,吃饭了。”

    目光还聚焦在复杂病例里的孟以栖闻言回过头,见薛小文手里又提了个袋子,“谁送来的?”她这回清楚地向人打听。

    “一个男的。”

    “他走了吗?”

    “放下东西就走了。”

    孟以栖断了追出去的念头,只问她,“长得什么样子?”

    薛小文方才恍然大悟,“搞半天是追求者之一分不清啊?”

    “什么追求者?”任康闻着八卦气味就来了。

    “有个男的来给孟医生送爱心餐。”薛小文起哄,“早饭送了,午饭也送了,还会差一顿晚饭吗?”

    “小师妹很吃香嘛,前阵子还有外科的住院总跟我打听你个人情况来着。不过你们懂的啊,搞对象总不能两个人都抽不出空来。师兄给你婉拒了,你不会怪我吧?”

    孟以栖感激不尽,“多谢师兄。”她压根也没考虑过内部消化。

    “何止,病房里的家属也很积极来着,不过孟医生好像从来都不缺人呢。”

    “薛护士,”换孟以栖一本正经,“你还没有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其实不必多问也该心中有数,只是左思右想都觉得离谱过头。

    薛小文回忆,“长得还行吧,个头178左右应该。”

    孟以栖眉头皱得更狠,能确定她见到的人不是杨靖安,而且她记得某人高中时身高便有184,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误会成一个长得还行的男的。

    降解餐盒里装了家常菜,锅气十足,种类丰富,馋得师兄师姐火速逃离前往食堂,留孟以栖独自在办公室慢慢享用。

    午休后,沉倩来交接班,孟以栖早早点好下午茶,连带科室大伙一齐请了。

    下午的时光不清闲,每个住院医师手头上都有病人要跟踪记录,忙起来多是兵荒马乱,不知不觉天色又暗了。

    朝九晚五的作息只存在传说里,孟以栖晚了半小时才下班,沉倩邀她去食堂吃鸡汤米粉,没想到后者居然有爱心晚餐,早早送到护士站保管着。

    “什么情况这是?”换回便衣的沉倩追着头疼中的孟以栖刨根问底,“昨晚后来那么大的雨,还有人上你家来,别告诉我真是物业来催缴费的啊!”

    孟以栖不知杨靖安此举是何用意,保不齐就是在折煞自己,她何德何能受他一日三餐地伺候,简直比叫她跟他吵一架落败还活受罪。

    “就一个……亲戚见我生病送来的。”

    “亲戚?”沉倩忽然茅塞顿开,“不会是你那个大外甥吧?”

    孟以栖矢口否认,“不是。”

    “说起来,好多年没看见过你的大外甥了,”沉倩记忆犹新的口吻,“他现在还像以前那样招蜂引蝶吗?有没有发福身材走样?你真不晓得当年多夸张,他来我们系宿舍楼下喊你,全栋楼都抻着脑袋往下看,以为他是你秘而不宣的男朋友,结果闹出个大乌龙来,居然是你大外甥,我们都笑疯了。”

    不好的过往总是粘稠在回忆里挥散不去,孟以栖越发觉得杨靖安现在折磨人的方式大有改进,以前是实质性的冷嘲热讽,现在搞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套,好叫她在他面前彻底失去还口能力。

    孟以栖心烦意乱地吃光了晚饭,没想到接下来两天里有人如法炮制,天天变着花样往科里送三餐,搞得所有人都拿八卦兮兮的目光看待她。

    这天傍晚,孟以栖又一次收到病号餐,因着均衡的营养搭配,她的感冒也好得很快,只是心理负担越来越沉。

    回海棠湾路上,孟以栖去电孟以楠,后者意外她居然没有杨靖安的联系方式,又问,“栖栖,你找靖安做什么?”

    解释挂到嘴边,孟以栖心虚咽了回去。落在旁人眼里已是暧昧的行为,她定不能叫姐姐也产生误会,淡定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面妈妈跟我提过他那年托英国的朋友给我送物资这件事,让我请他吃顿饭。我忙好久才想起来,明天正好有空。”

    “那你是得好好请他吃一顿饭。”孟以楠随后将杨靖安的联系方式发到她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