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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乎乎的人闻言才瞧清眼前皱着眉头的男人,大吃一惊,“大外甥?”

    “她人呢?”毫无耐心的人又重申了一遍,目光不自觉递向传来笑声的篝火后院,恨不得立马闯进去带走她。

    “栖栖去湖滩边散步了。”沉倩举着还在拨通电话的手机忽而愁容满面,“可是去了快一个小时还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正准备过去找人呢。”

    有人听在耳里瞬时紧张无度,免不了问责同行的沉倩,“大晚上你们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她吃瘪着解释原因,“栖栖最近一直不太开心,我觉得她应该想一个人静静,就没有跟过去陪她了。”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人倍感无力,有劳口吻叮嘱沉倩,“麻烦你留在这里,她若是回来告知一声。”

    意识到不妥的人心内顿时焦急万分,连连点头目送杨靖安转身踏出了篱笆院,往黑压压的湖滩边快速赶了过去。

    景区坐落在山里,湖滩位置正处中心地界,晚间气温极寒不谈,湖风一吹更容易受冻,提心吊胆的人环顾四周,漆黑的地方死寂沉沉,更看不到一个鬼影子。

    杨靖安绕着偌大的湖滩找了一圈,电话打了无数通都没人接,更遑论会有人回应他的呼唤。

    湖滩一侧往里就是林区,再深处有设立禁止踏入的标识,即便如此,漠视规则的人还是踏了进去继续找人。

    十几分钟后,杨靖安在一处天然斜坡上捡到孟以栖的手机,而当事人正坐在几米深的斜坡下抱着一只狗相互取暖。

    有人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蹲下来叫人,“孟以栖。”

    坡里的人行动反应极慢,抬起耷拉着的脑袋四处张望才发觉声源来自上方,定定的眼睛出神地望着凭空出现的男人,恍惚的脑子里都是每晚做梦的画面。

    没有任何交流,脱下西服的人已顺斜坡滑了下来,动静吓到怀里战战兢兢的小狗,沉寂的夜里骤然响起阵狗叫,这吼声也惊醒了某个头晕目眩的人。

    杨靖安定睛一看枯叶堆上坐着的孟以栖,眉头紧锁,“你喝酒了?”

    她酒气熏天地摇着头,“没有。”

    脸色无奈的人见不得她这副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又忍不了一带而过眼前的荒唐,“这到底怎么回事?”

    喝醉酒的人在逼问的眼神下一五一十交代了窘况。先前,她一个人溜达在湖滩边散酒气,撞见民宿里的小狗追着兔子跑进了林区,然后没过多久,树林深处便传来了小狗的惨叫声。

    酒壮怂人胆,循声而来的孟以栖丢下手机滑下坡来救狗,以为自己还能顺坡爬上去的人,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唱到断电。

    眼前的人身上脏兮兮不谈,也让寒风吹得脸色发白,杨靖安抓紧时间先将小狗扔了上去,再把坡里瑟瑟发抖的人一把拉了上来。

    平时衣冠楚楚有着洁癖的男人此时灰头土脸,捡起地上还算干净的西服套住打摆子的人,杨靖安揽过她加快脚步离开不宜久留的林区。

    臂弯里的人在踏出林区的刹那突然驻足,有人眼神不解地看过来,只见她嘴巴里蹦出了几个撤不回去的字眼,“我想……上厕所,憋了很久了。”

    环顾四周天然的环境,杨靖安接过她怀里的狗,手一挥,“去吧。”

    晕头转向的人看去他指的方向是一排灌木丛,即使醉了也十分抗拒,“我不要在这里。”

    秒懂的人神色无奈地转过身来,“放心吧,我不会偷看你的。”

    “不是!”急于否认的人脸都红了,她指着隔壁一条快荒废的小路,“我记得那边好像有一个公厕,我过去方便一下,你抱着狗在这等我吧。”

    这个有毛的畜生估计意识到杨靖安救了它,此时被他抱在怀里不闹也不怕,甚至还讨好地伸出舌头来舔人。

    有人却嫌弃得要命,拿它打结的毛擦了手上的口水,杨靖安立马去追赶摇摇晃晃的人,口里嘀咕她多此一举的同时牵紧了手,两人穿过层层迭迭的灌木走到阴森的公厕前。

    阵阵阴风拂面而来,公厕外也臭气熏天,孟以栖明显捕捉到有人发难的神色,想抽出手时却一声不吭被他牵往男厕方向,跟在身后的人一时没明白他的用意,浑身都在抗拒,“山里面你想干嘛?”

    怀里抱着狗的人天生灵敏,回过头来看眼酒后胡思乱想的人不怕挑明,“你有那个想法,我也没那个情趣。”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杨靖安松手吩咐道:“在这里等着。”

    尿急的人恨不得立马冲去女厕方便,却听话地目送杨靖安走进了男厕,他一间间推开隔间环望了圈,确认空无一人后走来门口拉她进去,“女厕那边我不方便进去,这里没人,你赶紧上。”然后,替她先取下西服抓在手里,怀里抱着狗脚步不移。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人望了眼还算干净的便池,在有人不容置疑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进了隔间。

    几分钟后,孟以栖满脸通红地推门出来洗手,有人尽收眼底跟在她身后不曾离去,难为情的人透过斑驳的镜子瞟了眼,正巧与他诘问的眼神撞到一块。

    “孟以栖,我发现你安全意识一塌糊涂,这种深山老林里讲不定就有坏事情发生,你凭什么敢一个人走进危险区?”

    天晓得沉倩说她不见了以后,杨靖安找寻的一路上心里有多么七上八下,所以此刻,尽管有些话难听他还是要说给不长心眼的人记牢。

    “救狗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回民宿找人帮忙等不了,打电话叫人过来总会吧?非得你脑子不清醒的时候硬闯进去,若是我没有找到你,你酒醒后怎么办?”

    无言辩驳的人委屈极了,细思极恐里生出畏惧,后怕地掉了几滴眼泪抹干,叫理智占了上风的人顷刻心软无度。

    提过手里的西服为她重新套上身后,杨靖安又一次牵紧她冰凉的手拉进怀里,“我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