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太上皇担心陛下,专门叮嘱过江公子,这两日陛下每次换药,太上皇都在旁边一脸担心,”陈敬说到这儿,不由感慨道,“说起来,大概是习惯了太上皇平日里温和的样子,蓦地瞧见他沉着面孔,还真将奴婢吓了一大跳。”
“皇兄不光是担心,大抵还有自责,”齐子元说着,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从未言明,但是能看出来,对于我在他眼前被刺杀还受伤的事儿,皇兄一直耿耿于怀。”
“太上皇到底是心疼陛下,”陈敬将桌上的布条收了起来,又给齐子元倒了盏茶,“奴婢入皇城多年,别说是在帝王家,就是世家里,都难见太上皇和陛下这样的兄弟情谊。”
“兄弟情谊……”齐子元垂下眼帘,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再抬起头时,面色如常,“皇兄还在鞠球场吗?”
“应该是还在的,这几日那许小公子每次去不都要玩上一两个时辰才肯走?”陈敬想了想,试探道,“陛下是想再过去?”
“要去哪?”齐让拉着许戎的手迈进门,目光落到齐子元身上,发现他解了固定手的布条便问道,“不舒服?”
“手臂有点酸,”瞧见齐让,齐子元眉眼间立时绽开笑意,朝许戎招了招手,“正想着去鞠球场找你们呢,怎么回来了?”
“许戎饿了,带他回来吃点东西,”齐让在齐子元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过他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看向一旁的陈敬,“准备午膳吧。”
“是,”陈敬应了声,又问道,“奴婢先去拿些糕点来,给许小公子垫垫肚子?”
“也好,”齐子元点了头,“正好朕也有点饿了。”
“陛下晨起没睡够,困恹恹地也没吃多少东西,可不是该饿了,”陈敬笑了一声,“奴婢这就去拿。”
“我也要去,”许戎由着齐子元一边说话一边捏自己的脸,眼看陈敬要走,含糊不清地开口,“我也要去灶房!”
“这……”陈敬抬眼看向齐让,“太上皇?”
“那就领着他一起吧,”齐让点了点头,“也省的眼巴巴地在这儿等着。”
陈敬应了声,牵了许戎的手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