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呼吸急促几分。
几乎是与此同时,归终听到外边动静,被信息素带离的神智恢复了一些,勉强扭了个头,看见一个笔挺颀长的身影,模糊地说:“……钟离?”
钟离“嗯”了一声,将房门合上,缓步走到归终床前,恰好对上她朦胧的双眸,问:“你不是正常的发热期,出了什么事?”
“……达达利亚暗算了。”归终闭了闭眼,缓缓撑起身,用尽全部理智,咬牙说,“……你出去,不要管我。”
“我还在药效期,应该还撑得住。”钟离平静地说,“我可以帮你。” “帮”字说得有些暧昧,这个时间,此种氛围下的靠近也像是若有若无的亲密……
此时的归终满脑子都是那句“合约双方不得进行终身标记”,轻吸了一口气,蜷缩回被褥里,低声说:“……帮我叫医生。”
“你现在的信息素不稳,如果再用药物压制,或许会对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钟离的声音放轻,“你要想清楚。”
“——我现在这状态想什么想?你问这个问题到底想干什么?”归终深吸一口气,气的有些发抖,声音不自觉带着怒意,“要么叫医生,你要么给我滚出去!”
——换着清醒时,归终是不会这么情绪失控的。
钟离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和她计较,垂眸,平静地说:“我出去。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随着门喀嚓一声合上,钟离走房间,一直在玄关处才停下,停了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若陀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手机里传来若陀声音。
“你找一位私人医生,来……”钟离思索一下,报了归终的住址,停了停,补充说,“要善于处理omega发热期的。”
“哟,我当你为什么跑那么快,到发热期了啊。”若陀还以为到了发热期的是身为omega的钟离,笑了一声,调侃说,“你这是在归终那吧?你不是暗恋她来着,刚好让她帮你啊,要什么医生。”
“若陀。”钟离沉声说。
听钟离语气严肃许多,若陀也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说:“行,我现在就帮你安排。等着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离低头看着手机残留的忙音,唇吻间的琉璃百合信息素越发浓郁,他在一阵阵热潮和晕眩中冷静下来,自嘲般笑了笑。
“——我现在这状态想什么想?你问这个问题到底想干什么?”
归终这番话,问得字字见血,将他隐秘的心思瞬间撕扯开来。
到底还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到底还是在自我掩饰的不自知中被欲/望支配。
——是的,在那一瞬间。
无论伪装得再淡定自若,也确实想过乘虚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