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怔怔的看着我,我也坚决的看着她,我们之间突然冷场了,她应该在想该对我说什么吧,或者在猜测我怎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怎么这么安静?”父王从外面进来,换了衣服净了手过来时我和母亲仍然没说话。
父王坐下,随口问道:“刚刚在外面听你们说认真,什么事这么认真?”
母亲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道:“咱们大公主懂事了,刚刚和妾身说以后和太子殿下一起读书要更用功……”
“父王,我想去齐国,”我打断母亲的话,说道:“儿臣想去稷下学宫求学,希望父王能恩准!”
父王先是愣住了,继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莫名郁闷,不过想想觉得他笑的也有道理。如果我那现代五岁的小侄子突然跑过来跟我说他要去上清华,我也会以为他在做梦的。
为了突显我的决心,我从榻上跳下去跪在地上:“请父王成全儿臣。”
“古时有项橐,七岁时为孔子师,又有甘罗,十二岁已经官拜上卿。”我见父王怔忪之后,神色逐渐认真起来,然后继续说道:“儿臣虽是女子,但也求知若渴,就如孔子所说:‘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贵为一国公主,儿臣不能仅凭这个身份获得他人尊重,儿臣也要有配得起公主这个身份的智慧与才学,这才是真正的公主。”
父王半晌说不出话,也没叫我起来,而母亲则是十分忧虑,欢娘和夏福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喘。
我神色坚决,都穿越了,不去外面溜达溜达,不白穿了? 许久许久,我只听到案上炖肉的咕噜咕噜声,终于父王说:“可寡人让你与你太子哥哥一同学习,岂不比求学在外好?”
有门!
我连忙赶上去说:“父王,稷下学宫是天下文人皆向往的学邸,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都难以通过那里的考试。儿臣是女儿,又是年幼,若真能进入稷下学宫,岂不是给父王您长脸?给我们赵国长脸?”
“你说的虽然在理,”父王终于缓和了脸色,他把我拉起来,叹气道:“可你终究还是女儿身,稷下学宫从没听闻收过女弟子……”
“父王——”已经把他说动了,我忍着兴奋,说:“儿臣可以扮做男子去应考,万一过了,儿臣可以以赵国公子的身份进入学宫,等儿臣学成时再向天下表明身份。假如儿臣一女子,尚能过考,必定让天下男儿羞愧致死,也会让咱们赵国子民以我为荣!”
“万一没有过考,那父王……”我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道:“就当儿臣胡闹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父王把我抱在膝盖上,喜不自胜,头一回在我们面前露出了霸道之意:“若寡人五岁的公主能胜过那些读书十年的君子,那可算是扬名立万的事!好!好!寡人允你一试!”
他感叹道:“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我们赵国一度是群雄中的霸主,可惜后来沙丘之乱导致我们赵国元气大伤,以致如今赵国的地位不上不下……”
他说这话时看着地面,不知是在跟谁说话,须臾后,他拉着我的的手,道:“若你真能进入稷下学宫,待你学成之日,寡人便用盛礼迎我们的公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