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浮丘伯抬手倒了一杯水,他已年过半百,但精神却十分抖擞,眼睛里仿佛藏着万卷知识,这是智者的眼神。
“正是晚辈。”水里面放了芝麻、陈皮等物,我喝了一口,醇香在口齿里泛滥。
“为什么想来稷下学宫?”
“行万里路不如读万里书,书中的世界无边无际,美妙绝伦,非现实之境可能比拟。”我说,这是我背完赵国藏室里大部分书之后的感想。
看到浮丘伯打量的眼神,我又添了一句:“人生一世短暂,我不想永远困在笼子里。”
浮丘伯缓缓喝了口茶:“我见你的文章中提到如今七国局势,只是论点有些模糊,可否说说你的确切看法?”
我模糊概念,还不是因为不想谈政事,你老人家非要刨根问底。忽然想起诸葛亮的出师表,于是说:“现今诸国从周分裂而来,诸国纷争已有百年。只是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地变换风云莫测,迟早有一天会出现江山一统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说,七国中有一国必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浮丘伯放下茶杯:“那你觉得会是哪个国家呢?”
我当然知道,只是怎会告诉你? 我笑道:“晚辈不是神仙,又哪能知道未来之事呢?”
他一直盯着我,我也直勾勾盯着他,对视许久,他突然把穆生叫进来:“带你师弟去他房间吧。”
穆生似有些摸不着头脑,呆呆站在门口。我明白过来,忙跪下对浮丘伯磕了一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浮丘伯摸着胡子笑了起来,我又对穆生一拜:“见过三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穆生失笑,他本不是五官精致的人,然而一笑起来便让人觉得舒心。他说:“跟我来吧。”
出了院子大概走了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又到了另外一个院子,这院子与学宫的风格十分相似。
院子里约摸有十间相连在一起的房屋,每间房上面都挂了一块牌子,有三块牌子上刻了字,其他的则是一片空白。
屋子前面很大一块空地,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了一盘棋。
在角落里,有藤蔓蜿蜒在墙上,煞是好看。
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外所挂着的木牌上,我看到两个有点熟悉的字,心念一动,指着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这是张师兄的屋子。”穆生说。
“张师兄是谁?是大师兄吗?”我心中隐隐知道那个名字,只是故作不知。穆生说:“是韩国张相国之孙张良,他并未拜到老师门下,只是在这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