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纷纷点头答应,但我想着那个弹琴的人,我连忙问道:“庆先生,那个人是谁?他弹琴好好听!”
“筑不是弹的,是敲击发声。”庆先生眉头松开,他看了那男子一眼,那人也看向我们这边,冲我们笑了一下。庆先生解释说:“这是我的友人高渐离,燕国很有名的一位乐师。他近日来齐国拜访一位故人,顺路来见了我一面,不日应该就要离开了。”
高渐离?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乐师诶!后世拍了那么多关于高渐离的电影,大名人啊!只是他不在齐国久留,看来是不可能聘请他了,我可惜了一下。
“我先过去了,子房,多多照看他们。”庆先生又坐回去,看来只是跟我们打个招呼来了。
张良喝下第四碗酒,耳朵又悄悄红了,他温声道:“知道了,庆先生。”
庆先生和高渐离坐在一起,两人很能喝酒,我们六个人才喝了一斤,他们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三斤酒下肚了,我一直偷偷打量着他们。
酒、肉都已经吃完,张良说该回去,否则天黑不好走,我们叫来老板结账。此时高渐离又开始击筑,这次的曲子似乎是战曲,这一个小小的乐器竟奏出十分磅礴大气的感觉。更惊讶的是,顺着歌声,庆先生居然开始唱歌了。
我和田升对视了一眼,田升惊呼感慨:“原来庆先生还会唱歌!”
唱得还很好听,庆先生平时说话虽少,但我是能听出他的声线是比较低的。这会儿他喝了酒在这酒肆中放声高歌,几乎都不像平时那个沉默少话的先生了。他的眉头不再拧巴着,神情全部舒展开来,眉宇间的英俊露出来,平时见面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压力山大的样子,这小半年以来我第一次见到他还有别的模样。
“要不要去跟先生说一声,我们先走了?”结完账,申培问道。
张良摇头:“不必去打扰,我们走吧。”
东市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天刚擦黑,各家店里都挂起了灯笼,我们六个人走在街头十分扎眼,路上小姑娘大姐姐回头无数,我心说咱们要是在现代可以组个偶像天团出道。
走到一处商贩小摊十分密集的地方,连走路的地方都变得狭窄了,张良在一处卖书简的商贩前停了下来,申培也跟着他停下来,刘交则是一个摊一个摊在问他们商品的价格,田升给我打了个眼色:现在走吗?
我忙给张良说我和田升去另外一头看看,一炷香之后在东市的入口处集合,张良欣然应允,只是嘱咐我们小心一点。 “我也一起去。”项伯说。
酒楼都没开起来,只是先去看看建筑进度,没必要带着项伯了,我摆摆手:“阿缠你和他们一处吧,我们很快就回来。”